时心中升起疑虑,李言也在韩府,莫非他知道太子在这? 杜檀昔沉吟不语,另外两人跟着沉默,眼神交汇间暗暗较劲,较了一会儿,嘉宁觉得没意思,掐了朵花瓶的花倚在窗边透气,一个没拿稳,花从手中脱落,砸在了过往人的头上。 她不住地朝楼下道歉,直到那人抬起头,“怎么是你?” 杜檀昔听到她语气中的惊讶声,睫毛颤了颤,起身到窗边,那人也望了过来,目光落在她鬓边的海棠发簪上。 勾弦热情打着招呼,勾着他肩膀上来:“中郎将,好久不见。” “我已被撤职,往后喊我名字就行。” 勾弦愣了一下,好在反应极快,笑道:“刚刚我们正说你,你就来了,缘分呐,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他倒了杯酒,李言饮完,快速瞟了一眼杜檀昔。 “你的伤好了?”杜檀昔问。 “好的差不多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侧,杜檀昔了然,上次大夫说肋骨有损伤,怎么可能好这么快。 “你……干什么来了?” 李言见嘉宁和勾弦都盯着他,想起那晚的尴尬相遇,故作镇定道:“办事。” 不出所料的话,他们是同一个目的,杜檀昔想到。 她拿不准李言的出现是好是坏,但有他在,如果韩府的人真是李贤,正好可以劝服李贤,护送回巴州,说不定还能弄清韩元忠的秘密。 “菜来喽!” 小二的喊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各人收起心思,说说笑笑,享用午饭。 临近尾声,杜檀昔放下筷子,看向众人:“算起来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那就开门见山,勾弦想要的珠子我可以帮忙拿到,李言要办的事也是我要办的事,现在我有一计能一箭双雕,但条件是此次行动要听我指挥,不许因任何缘故做出中途毁约的事,更不许为了自己利益背弃盟友,能做到吗?” 李言听出最后的话是在点他,耳根子瞬间烧得慌,沉沉嗯了一声,另外两人表示没问题。 她示意几人附耳过来,嘀嘀咕咕了一阵,勾弦弱弱举手:“要我一个男人扮成娘子,能不能换个计划。” “放心,这事只有我们知道,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没办法了。” 勾弦只好同意了,定下计划后,他拍着李言的肩膀:“我在雄州有个院子,你住我那去吧,到时候我们到院子汇合。” 嘉宁阴阳怪气:“你还在这有院子呢,真是想不到。” 他转头看向嘉宁,得意洋洋道:“那当然,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 . 一晃眼,天色暗了下来,驿卒跑到门口挂灯,杜檀推开窗,见韩元忠带着兵马经过。 “韩将军。” 听到喊声,韩元忠回头,用鼻孔看着来人:“这不是钦差么,有何贵干?” 杜檀昔笑道:“将军整日巡逻辛苦了,今天不如由我代你一天,如何?” 韩元忠不知道她打什么注意,眼里带了戒备:“不必了,您还是歇着吧。” “怎么,韩将军是看不上我,看不上天后派来的侍卫吗?那我不如就此打道回京,也好回去问问天后,堂堂钦差,竟然在雄州一丁点儿事都做不得主,这合理吗?” 杜檀昔的声音传到街上每个人的耳里,他磨着牙,牙齿咯吱作响,杜檀昔淡然与他对视,眼神较量中,露出一丝嘲讽。 不能让杜檀昔回京。 权衡利弊下,韩元忠握紧缰绳,做出让步:“钦差说笑了,您亲自带头巡逻那是雄州的福气,请。” “韩将军回去好好歇息吧。” 望着背影,韩元忠嘴角弯了下来,眼里冒出怒火,杜檀昔,他记住了。 回到府中,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发现天亮的格外慢,合上衣裳,拿起剑直奔梁子河。 蹲守许久的杜檀昔等人从另一侧出来,嘉宁在小门旁的水缸后躲好做接应,李言翻过墙,打晕了守夜的仆人,到墙头拉杜檀昔上来。 韩元忠没敢骑马,一路夜奔,见桥上有人,忙贴着墙壁,再次探头望去,不是人,是一顶挂了灯笼的红轿子,轿子摆在桥中.央,前后不见人,孤零零的,风吹过,纹丝不动。 他拔出剑,一步一步靠近,隔帘喝道:“谁在里面装神弄鬼?” 轿中无人应答。 “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他举起剑,手腕一转,帘子变成两片破布落在地上。 里面的人穿着嫁衣,缓缓移开遮面的扇子,露出一张白脸红唇,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