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了。” 李氏再有疑,一听此话来不及思考许多,忙唤人把夫妻俩请来。 嘉宁打开药箱,拿出丝帕搁桌上开始诊脉,李氏放心不下,目光盯着一转不转。 “夫人来雄州已有十五六年了吧,不知可还留恋京城的生活?” “不留恋了,在雄州过得挺习惯的。” 她顺着杜檀昔的话接了下去,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转头看向杜檀昔,杜檀昔装作不知,继续道:“我看小郎君的病不像是遗传的,倒像是受伤太重,落了病根。” 她每说一句,李氏脸上就多一层慌张。 “咳咳咳……” 小郎君咳嗽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捂着胸口,气息幽弱:“钦差说的不错,儿时贪玩,偷偷跑出城被贼给抓了,我不听话,他们就打我,可能以为把我打死了,就把我丢在路边,这才捡回半条命。” 李氏反应过来,跟着点头附和,小李氏也如是。 说起小李氏,杜檀昔还真有点好奇,据说小李氏是李氏的侄女,一年前嫁过来的,甚少出门,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名字,观其脸色苍白,透着病态,凑近时都能闻到药味,张家娶一个病弱娘子回来,两病秧子在一起,以后家业让谁守? 这边说着,嘉宁已经搭上小李氏的脉,张家掌柜从外头回来,听满屋的咳嗽声心里一紧,忙往屋里赶。 “钦差。” 杜檀昔看着他,沉默片刻:“你本是洛阳人,得罪圣上被赶出洛阳,三年前家中却频遭怪事,我问你的时候只字不提,张掌柜,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他往李氏看去,李氏默默摇头,又看向儿子,儿子埋在小李氏怀里咳嗽不停。 顷刻间,他背脊弯了下去:“我儿是不小心落水死的,和别人无关,钦差不要问了……”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他就推翻昨日之言,杜檀昔眸色愈深:“你实话告诉我,张愈之死到底和京城有没有关系?” “没有。”他忽地抬起头,回的极快:“我儿子是晚上没看清路掉水里了,不关任何人的事,和京城也没关系。” 杜檀昔默不作声朝其他人看去,李氏低头抹泪,小郎君脸上隐隐透出悲愤之色。 张愈的死不简单。 “等你想清楚再来找我。” 杜檀昔没有逼问下去,能让他们怕成这样立即改口的,再问也不会说,观其神色,这桩案子必定和京城有关,可张家和沈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京城惦念的,以至于过去了十多年还要痛下杀手。 嘉宁许久不能说话,现下出了张府,还不等杜檀昔问,小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小郎君身子寒气重,咳中肺部传来异物声,痰中带血,是肺痨之状,活不了多久了,小娘子血亏,亏得厉害,但不是遗传,就是近几年才这样,不应该啊,张家看着不缺钱,难道还不给小娘子买药?” 杜檀昔停下脚步:“嘉宁,我有些事要办,你先回驿站吧。” 嘉宁点头,眉毛挑了几下,露出讨好的笑容:“檀昔姐呀,我出来的急,没带钱,你能不能借点钱,我想去买些东西。” 杜檀昔解下钱袋,递了过去:“去吧。” 她笑得眉眼弯弯:“谢谢檀昔姐。” . 雁回酒楼东临湖水,白日河畔有小贩挑担卖花,晚上湖中游来画舫,常有百姓来此休闲玩乐,杜檀昔来过一次,是晚上和嘉宁来的,当日还有孩童在下面嬉戏打闹。 “王诗在哪间房?”她走到柜台问道。 伙计翻着册子:“三楼左手第三间。” 道过谢,杜檀昔上了楼,在门口敲了敲:“是我。” 屋里人听到声音,立马开门:“你来了。” 杜檀昔谨慎往外望了几眼,关上门,又把窗户支起,大街上热闹的吆喝声传入房中。 她低声道:“殿下糊涂,若你安安分分到巴州,天后或许还会看在骨肉颜面上不会怎么样,你这一逃,焉知天后不会派人去巴州探望,到那时殿下的谋逆之罪可就坐实了,您真的还以为是什么李氏亲信救你?这是害你。” 李贤回过味来,面色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倒在榻上,“怎么办,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杜女官,你一定要救我!” 他抓住杜檀昔的袖子,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依母后的性子,要是知道他违抗命令,肯定会杀了他的! “殿下冷静。”杜檀昔叹气,她能有什么办法,这分明是个局,李贤傻傻不知道还往里面跳,这岂止是要他的命,也是在要她的命,事到如今,念在往日交情,她想了想,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