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正帝在位,她还要顾及自己爹爹和宫中姑母处境。 谢家人把她当工具,她就做个不一样的工具人,收回真心不再隐忍。 伺机等六年后的宫中内乱带儿子脱离谢家,再寻找机会让父亲辞官,劝解姑母让她远离宫中明争暗夺,到时再接她出宫,一家人去一个谢家找不到的地方。 这些计划背后得需要大量的银子,为此接下来,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赚银子积攒钱财。 陈若芙想要她这个位置,那就让她再等六年,如今她也快到双十年华,六年后再嫁谢词安那也是老姑娘了。 至于她妹妹陈若雪,多年地欺辱之仇,岂能不报。 如果她没记错,四个月后,府上老太太的生辰宴就有个机会。这一次,她绝不手软。 想通一切后,陆伊冉豁然开朗,她吻了吻儿子香喷喷的脸蛋,开怀一笑。 翌日一早,陆伊冉就在小厨房忙碌起来。做了几样安贵妃爱吃的糕点,熬制了开胃白玉露,收拾一番准备带着循哥儿去宫中看望她姑母。 安贵妃不放心她的身子,已让人来请了好几次,都被她婆婆陈氏给挡回去了,昨晚她叫云喜去荣安堂请示过。 陈氏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模棱两可是她一贯的路数。她也懒得再猜,自己决定好了。 方嬷嬷一早就出发去云山寺了,以为陆伊冉中了邪,给她去求平安签。 两个丫头神色紧张,更加确信方嬷嬷地猜测。云喜急着劝解:“姑娘,你带着哥儿去皇宫,太夫人都未点头,宫中大姑娘更不会高兴,惹怒了她们可怎么得了。” “别怕,天塌下来,我顶着。” 眼看云喜又拿出一件石灰色褙子,陆伊冉眉头轻蹙柔声说道:“以后这些黯淡颜色都收起来吧。” 那是陈氏要她穿的颜色,老气横秋都快赶上府中老太太的衣裙了。 云喜照办,阿圆却是一根筋,她手上正拿着要晾晒的软枕,犹豫问道:“姑娘,那这些给侯爷的枕头,还换嘛?” 陆伊冉神色一怔记忆回笼。 那时她生下循哥儿刚满月,给谢词安送参汤时,无意发现他屋中熏的乌沉香,气味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她对香气特别敏感闻过后脑袋闷痛,又想到谢词安有几晚突发的头痛症。就拿了些去表姐夫郭绪的医馆查看,一查还真查出问题。 有人在熏香的表面上撒了一层细粉,颜色和乌沉香一样,郭绪行医多年均辨不出此物。通过几天试药,发现此药药性不烈,但时间一长,毒性蔓延会让人失明风疾。 陆伊冉吓得不知所措,也不敢道出实情,后来还是郭绪给她出了个注意。 在香炉旁放盆清毒的蓬莱蕉,盆中再放一层决明子,如法炮制屋内多放几盆。 屋中枕头都换成清新祛毒的药枕,就可驱散屋中毒性。 谢词安在朝中树敌众多,那人隐藏极深,她也不敢冒然提醒。 回去她就照办,枕头也是勤换勤洗。 这样既不会打草惊蛇,更能不动声色抑制这药的毒性,算是两全其美。 上一世,也是这般不敢有一丝懈怠,全心全意护着他。结果谢词安的身子比牛都壮还能另娶心上人,而自己呢…… 为他人做了嫁衣,讽刺的很。 想到六年后,他就是陈若芙的夫君,瞎了瘫了更好,到时她们跑路就再无阻碍。 半晌,阿圆才听陆伊冉气愤回道:“不换了,屋中的盆景枯死涝死最好。” * 马车一路驶到东华门,陆伊冉由云喜扶着下了马车。宫人通禀后,还未等到半盏茶的功夫清悦殿就有宫女出来接她们。 奶娘把熟睡的循哥儿交给云喜,她只能在门口等候。 有宫女带路走的都是近道,陆伊冉以为能完美错开华阳宫的那位。 谁知在一处通往奉天殿的甬道上,陆伊冉还是见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人,而且还是俩。 她的大姑子当今皇后谢词微,和她的夫君谢词安,两人神色凝重。 嫁入侯府后,陆伊冉来宫中的次数少之又少,还得小心翼翼。给安贵妃的东西,必会给皇后备一份。 但谢词微从来看不上她的东西,转眼就丢弃要么送给下人。 宫中酒宴她也不敢往姑母身边凑,否则回府,少不得被婆婆陈氏一顿搓磨。眼看姑母孤零零一个人坐予一方,心中内疚又不敢忤逆她们。 上一世自己被迫到绝境,她这个大姑子也有多半的‘功劳’。 今日谢词微一身宝蓝色大袖衫,五官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