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秀儿不安的样子,说实话,虽然说起来这点儿事情并没有什么,无非就是跑跑腿,送个汇票和合同,但赵田刚一上来就把这种事情交给一个毫无社会经验的秀儿来办理,薛柯枚心里还是有些感到不放心,但这种话又不便明着说出来,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事情,还有,就是她也不能让秀儿感觉到自己对她不信任,误以为瞧不起她,伤了她的自尊心。
想到一个人出去人生地不熟的,问个路也不方便。薛柯枚想了想,她把自己在辽源家里的钥匙摘了下来,也交给了她,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叮嘱道:
“第一次单独出远门,特别是女的,总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但是,万一遇到有啥不懂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晚上你也别住招待所了,那里的情况很乱,谁知道都住了些什么人?这样吧,你办完事情就回我们家睡觉吧,我们家随便,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不用顾忌......地址嘛?”薛柯枚用手捋了捋额前落下的一缕头发,眼睛转了转,又说着,“......你等着,我给你详细画张地图,你照着图上的地址找就行了......”说着,薛柯枚便热心地准备找纸,她倒是一点儿不嫌麻烦......
“......那怎么行?不行,绝对不行!”
还没有等薛柯枚转身去取纸,刘春江便一把拉住了她。而且说话的口气也十分坚决。
很明显,别说是薛柯枚,就是刘春江也是一副完全不放心的样子。
毕竟,对刘春江来说,秀儿父女,这两个人都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当然对秀儿的这一次外出,是非常关心的。
而且,当着秀儿的面,刚才刘春江其实肚子里还藏着一句话不便说出来。
什么话呢?那就是他非常担心秀儿这样一个从来也没有出过远门的女子,缺乏社会经验,冒然去一个偏远的陌生地方,而且辽源又不像省城,社会治安情况毕竟不如这里,如果遇到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一看秀儿这样一个弱女子,又操着一口外地口音,万一心里起了什么邪念,心怀不轨,被人拐卖到一个什么山沟里,那可就让他刘春江悔恨终生。
正因为有这样一个担忧,所以,才让刘春江不能不对此有所顾忌。
“......秀儿说话满口的河西县口音,她这方言我一开始听都很费劲,所以,我真担心咱们那里的人一下子未必能听得懂。再说咱们家属区你也不是不知道,外人进去都晕头转向,没有人领着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我看还是这样吧,正好司机田雨也在,就让他专程送秀儿回辽源吧。等办完事再让司机田雨直接送到咱们家里就行了......对了,这是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刚给我配的新手机,秀儿,你把这个号码还有田雨的号码都存在你的手机里......”
想到自己和薛柯枚昨天恰好是坐着公司配给他的小车回来的,而且秀儿所携带着的这些东西都很重要,又是第一次出门办事,考虑再三,刘春江还是决定,打算让司机田雨把她送回去,这样就相对稳妥一些。毕竟自己这段时间在省委党校学习,有没有小车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当听说刘春江居然要让司机田雨开着专车,专程把秀儿送到辽源,薛柯枚大睁着两只眼睛,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这也难怪。要知道,刘春江这个人可以说一直都对自己和家人,要求是非常严格的。一般情况下,别说是两旁外人,就是自己和娟娟,这么多年了,也很少有机会坐他的专车办过事。
难道......难道是因为秀儿有了身孕才会破格?
薛柯枚的心思不由得往歪处溜去了。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秀儿是刘春江的救命恩人,而且再说又是为集团公司办事,所以,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自己怎么能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想到这里,薛柯枚暗暗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坐小轿车去辽源?......那......那怎么行啊?”显然,秀儿被刘春江的这番好意给感动了,而且心里也有些惶恐。虽然许多事情她并不太懂,但是,她总还是知道,公司为领导配的专车,自己作为普通人是不能随便坐的。
“秀儿,既然你刘大哥让你坐,那你就坐嘛。不用客气。”
薛柯枚忍不住瞅了一眼秀儿的腰身,也真诚地劝说着。她的意思很明白,除了担心别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她觉得让一个孕妇坐小汽车去辽源,要比挤火车挤公交汽车更安全一些。
毕竟,如果秀儿真的怀了孕,多加点儿小心还是应该的。
“.....没关系,你就安心地坐吧。司机田雨和我们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大家都知根知底,而且他这个人很不错,你尽管放心。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问他。”
说起田雨这个司机,我们知道,当年有一回刘春江和薛柯枚,就是坐着他的车,去省里接有关领导的。
虽然田雨这个人岁数不算年轻,但是,他开车很稳,心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