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那还能有错?不是严秋萍又是谁?……不过,她来这里也并不奇怪,毕竟这里是她的上级主管部门啊。”
苏秀玲眯着眼睛向那里张望着,尽管她多少有些近视,眼神不是很好,与那里的距离也不算近,脸上的五官看不太真切,但是,仅仅从那位女士的外貌形体以及走路的姿势上判断,她也能够十分肯定,毕竟她们之间还是相对比较熟悉的。于是也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那……咱们这个时候用不用过去?”
薛柯枚眼见严秋萍与刘春江凑到了一起,心里难免有些不安。这当然也能够理解:一方面,作为妻子,薛柯枚当然不想让自己的丈夫与他当年的这位大学恋人接触;另外一方面,今天下午她对刘春江说的那些话,让她心里更有些担心,——因为她摸不准这个已经失去记忆的刘春江,此时见了他的这位上级领导,会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
“……这个......”,苏秀玲当然能够猜测出薛柯枚此时的心理,便回头看了她一眼,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和她半正经半开玩笑地说道:
“……看,坐不住了吧?要是担心你的老公被人家抢走,那你就赶紧过去。……不过,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毕竟,你过去还能说得过去,因为是妻子嘛;而我凑过去算什么?这个时候我又没有什么正经事情要请示汇报,所以,那不是明摆着让人家严秋萍讨厌吗?”
不得不说,苏秀玲其实想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薛柯枚不做声了,因为她心里也是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那,既然这样,我这个时候过去也显得不太好,毕竟人家两个人是老同学,又是过去的恋人,更何况又是上级领导,见了面说几句话也是正常的。我不能显得心胸太狭隘,让人家感觉我像个醋坛子一样……”说到这里,就连薛柯枚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柯枚,你也别担心,就刘春江现在那个状态,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未必能认出来严秋萍。”苏秀玲见由于自己刚才说的一番话,使得薛柯枚自己也不便过去了,于是就安慰了她几句,让她不要多心。当然,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出来,怕刺激薛柯枚,因为道理明摆着,以严秋萍现在的身份,别说是刘春江没有恢复记忆,就算是真的还和从前一样,人家严秋萍也未必能够看得上。更何况现在的刘春江,又是一个限制行为能力的人。所以,在苏秀玲看来,薛柯枚的这种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是的。”薛柯枚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她望着前面,说道:“……不过去也好,现在可以暗暗地观察一下,刘春江这个家伙见了他过去的大学恋人,脸上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反应?说不定……说不定他兴许会真的能认出来他的......他的这位恋人呢......”薛柯枚对着苏秀玲,并不隐瞒内心深处产生的这些真实想法。但是,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在薛柯枚的心里,难免还是感觉有些酸酸的。
“……不要紧,如果刘春江见了严秋萍真的能够有所反应,这也算是一个好事。”苏秀玲安慰着薛枚,说道。
“当然……这个我心里当然有数。”薛柯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尽管她心里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笑得还是很不自然。
果然,这个严秋萍下了车之后,站在大门口,先是向两边望了望,忽然,当他无意中发现有个人像是刘春江之后,马上就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刘春江,并且还把戴着的一副墨镜摘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正在往大院里面张望的刘春江。
紧接着,我们知道,严秋萍把刘春江所欠那个司机的钱,替他还上了。
这边的苏秀玲,为了方便观察,她也悄悄地又把汽车往刘春江那里挪了挪,这样一来,不仅是能够看清他们两个人的面部表情,而且,就连他们两个人相互说话的声音,也完全能够听得见了。当然,好在苏秀玲的汽车玻璃侧面玻璃都是褐色的,一般情况下,并不会被发现。
不用说,这个时候,薛柯枚的心里也同时开始敲起了小鼓。
当然,苏秀玲与薛柯枚两个人在车里并不动声色,还是那样,悄悄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后来,当眼见刘春江听到严秋萍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身体不由得就是那么一震,而且脸上的表情,果然也明显产生了不同寻常的反应,这样一来,顿时使薛柯枚心中产生了几分酸楚,她的脑海中也不由得浮现出刘春江在河西县看守所大门口,与她刚见面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刘春江与薛柯妹见面,对她的面容没有任何反应,过了好半天,才认出她是“喜儿”;而此时,刘春江却仅仅凭着“严秋萍”的这三个字,就有一定的印象。
这不能不让薛柯枚感到伤心,此时,她的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什么样的滋味都有。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此时的刘春江,不管能够认出谁,反正总归还是一件应该庆幸的事情。这个道理,薛科长还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薛柯枚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