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儿,休得胡言。” 江芮不满的瞪了眼孙儿。 这陆家可是靠着陆文谦才有了今日,如今将他分离出去,岂不是过河拆桥。 别说是陆家许多掌柜、伙计会心寒,那张锦年更是不能答应。 闻讯而来的陆珺莞和陆文靖听到兄长为了嫂子要分离出去,也是愤懑的紧,都觉得兄长有些糊涂。 侄子可就等着这一天呢。 “彦朝,若是没有你二叔,能有你今日的风光吗?” 陆珺莞不客气的斥责道:“你脚下踩着的陆家每一寸土地,陆家的每一处生意哪一个不是靠着你二叔这些年博回来的,你有何脸面让他离开陆家?” 江芮沉着脸没说话。 虽然心底里承认女儿的话说的都是事实,可陆文谦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个家说到底不能交到他手上。 况且,他还与宫里牵扯颇深,自己总不能拿整个陆家的命运去护他一人。 所以先前只能顺了至圣娘娘的意,要了他的命。 陆文谦心里也很清楚,想要让华老婆子对自己少些防备,他只能让自己一直处在烂泥扶不上墙的境地里。 “三娘不必多说。” 他果决的摆了摆手:“这事是我自己决定的,不怪彦朝。” “二哥哥。” 陆珺莞先是无奈的瞥了眼曲云初,也不知再说她什么好。 二哥哥如此纵着她,她却还想着要离开凤雅阁。 陆珺莞已经完全看不懂夫妇二人了。 “兄长,你要不再好生考虑考虑,大丈夫何患无妻呀。” 江云轻也是又嫉妒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曲云初:“二嫂已然是无可救药了,你又何必再为了她自毁前程呢。” “混账。” 陆文谦怒斥一声:“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江云轻吓得当即住了口。 陆彦朝趁热打铁,连忙开口道:“我知道大家对将二叔分出府去会抱有微词,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然二叔对我陆家功不可没,也不可违了祖宗家法。” 说着,他又重重的瞥了眼陆文谦,痛痛快快的说道:“今日我在此立誓,愿意每年再为西苑银库添二十万两银子,这陆家宅子二叔也可以随意挑选,但有一条,往后凤雅阁的事与陆府再无瓜葛。” “彦朝能有这份心,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陆文谦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眼江芮:“往后这陆家我就尽数交给彦朝了,宫里大监面前我会上疏禀明。” 听了这话,江芮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许多。 横竖眼下华夫人能够压住张锦年,又是陆文谦为了包庇个无德悍妇执意要离开,那张锦年也挑不出理来。 “既然如此,那就依了谦儿自己的意思吧。” 江芮假惺惺的劝道:“你如今自己执迷不悟,真到了山穷水尽时也别怨为娘的心狠。” “母亲。” 陆珺莞心里一酸,热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正想劝说,江芮狠狠瞪她一眼:“还不快滚回自己的院里去。” 说完就吩咐江云轻强拉着陆珺莞回了闻枢阁。 眼看着就能名正言顺的让陆文谦出府了,江芮按耐着内心的喜悦,沉声吩咐道:“朝儿,别的事情我不过问,那曲家村的雪蛤膏你休要再去染指。” 这点她最是清楚,雪蛤膏是张锦年的命根子,也是陆文谦的底线。 这二人父子情深,哪怕是夺了西苑银库,陆文谦都不会怨言,可要是从他手里夺走了雪蛤膏那真是要了他的命。 “祖母放心,二叔名下的那些私产孙儿自不会插手。” 陆彦朝如今雄心壮志,一心想着入宫之事,哪里会在意那三瓜两枣。 “多谢。” 陆文谦道了声谢,又道:“诸位都离去吧,我会让吉甄封死通往陆府的内门,在西边的街道上另开府门,往后就算是彻底的与陆家没了瓜葛。” 众人这才熄了怒火,纷纷散去。 陆文靖先前还觉得兄长是在韬光养晦,这下全然看不懂他了,追在他身后问道:“二哥,你这是为什么呀,难道真就是为了二嫂?” “难道还不够吗?” 陆文谦望着曲云初,温润一笑:“这是我承诺过她的。” 随后,就开始驱赶陆文靖:“老四,你也快回去吧,否则晚些时候怕是只能翻墙了。” 陆文靖满脸写着无奈,朝两人摇头叹气的抱了抱拳,悻悻的离开了凤雅阁。 待得院子里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