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跟着落下,积在厚厚的雪面上。 旋即他借着仅有的提灯,照明清居内的景象。 数不清的梅树植在院中,每一株都傲然地挺立在风雪中,花上覆着薄薄的一层霜雪,露出一点红。 李溪之有些讶异。 小顾牵白踏入门后,又关上了木门,听到门声紧闭后,这才安然进院。 四处并不空荡,整个院子几乎被梅树占着,他的生母似乎很是喜欢梅树,忽而又想起当猫时,顾牵白院中植下的那两颗梅树。 原来是为了纪念母亲的。 绕过重重梅树,他进到屋内,点起几盏油灯,终是亮堂不少。 油灯照起,才看清里头的破败,破败的纱帐,积着厚灰的桌椅,还有那断了半的木梁。 小顾牵白并不在乎,他拿出怀中的软帕,擦了擦灰,后坐上去。 半晌,他盯着那截木梁许久,缓缓露出一抹同顾梁梧七八分笑的模样来,道:“牵白,生辰快乐。” 原来是他的生日,难怪要这样冒着雪去见顾梁梧。 可这顾梁梧着实过分,这样的态度,而且还不知道今日是顾牵白的生日,换做谁都会伤心的。 李溪之觉得他有些可怜了,一个人看着自己的父亲和继母还有继母的孩子和乐融融的,心里不知得有多难过。 似有异响,隔壁传来呜呜声,以为是外头的风声,小顾牵白便没在意,只是自顾自地发着呆望着窗外的红梅。 可时间久了,李溪之察觉到不对劲,好在自己是无影人,可以穿过墙去察看情况。 虽是受不到伤害,但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咬咬牙,眼一闭便透过那面墙,那呜呜声响愈发明显,李溪之的心也愈发跳的快速。 做好心理建设,李溪之右眼挤出一条缝,感觉到这间屋子有着微弱的光照亮,便一下睁大了眼。 李溪之惊愕地捂住嘴,险些往后倒去。 空荡的冷屋中,锁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她的头发垂散开,乱糟糟的,似是许久不曾打理,已经长到了脚踝处。 她面容悲戚,对着那面李溪之刚透入的墙呜咽着。 像是失了声,只能发出这种声音。 那女人忽地将目光对准了一旁的李溪之,看得她头皮发麻。 下一瞬,她扑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