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临江白大侠出身胶州白氏,颇有家资,于是在这京畿道也有别院。这里也是他的别院之一,因为临近灞桥,柳树处处如荫,故而起了一个名字叫绿柳山庄。 此时是秋季,没有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景色,有的只是干枯的柳枝横七竖八的撇在树干上,风一吹摇摇曳曳的寂寥。 这别院庞大而恢宏,远看高墙灰瓦,绵延数里,门却修建的并不张扬,乌黑的木门敞开,一对汉白玉雕成的狮子摆在白府门前,公狮子踩着绣球,母狮子踩着孩子。 由这建筑也可见这白大侠的行事风格,那就是内里藏秀,不喜张扬。 早在几日前,风母便已经派人递了帖子去白府,言及今日的拜访,白府的门子见来了客人,也立马前去通禀了。 朱府的人马正在门外拆卸带来的礼物,白府的人也在帮忙,一时间忙忙碌碌,经过通传,一大丫鬟领着朱槿荣和风母进了这绿柳山庄。 此刻正是秋菊和金桂开放的时节,这绿柳山庄也不例外,摆了很多盛开的秋菊以供主人家赏玩,一股风吹来,浓郁的桂花树香气漂浮数里,还有那菊花的香气缭绕,这混合的香味让朱槿荣被香得直接打了数个喷嚏。 一行人走过假山和池水,还看到那些挂在廊下的画眉鹦鹉,白大侠就在此处逗弄鹦鹉,着一袭白衫俊雅风流。 最让白临江喜欢的是一只玄凤鹦鹉,那玄凤通体是金黄的羽毛,唯有脸上有两个红脸蛋,看上去机灵又讨喜,它在笼子里歪着头打量风母和朱槿荣。 它看见有人来了,立马就开始说话,声音脆生生的,“欢迎贵客,欢迎贵客!” “这鸟儿倒是别致,多会说些巧灵话。”风母声音含笑。 白大侠也被这鸟儿惹笑了,他用镊子往笼子里扔进一条青虫奖励它,“我教了它数月,才能有此成就,这一次也不算辜负了我教它的功夫。” “槿荣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白临江又问朱槿荣,看这句话的意思,是想送朱槿荣一二只鸟儿赏玩。 联想到斗鸡,朱槿荣才明白白临江问这句话的意思,都是禽类,恐怕是这白大侠觉得朱槿荣也喜欢养鸟了,但朱槿荣自觉没有饲养禽类的本事,别白白辜负了白临江的心意才是。 “常言君子不夺人所爱,槿荣谢过白叔叔的心意,但这些鸟儿还是在白叔叔这里更快活肆意。”朱槿荣道。 朱槿荣说完这些话,白临江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放下了那玄凤的鸟笼子,反倒说起来了朱槿荣的那些宝贝斗鸡了起来,“听说你的斗鸡‘黄金甲’可是京中一霸,斗得各家神鸡不敢出门挑战,有机会也让我见识见识,看看它的威风,我家那小子也喜欢这些,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想必你们能玩到一块儿。” 他说着这些话,朱槿荣自然是一喜,白大侠不仅古道心肠,而且十分好客。 “她就是不学好,整天无所事事,做什么纨绔姿态,这下子有了你的肯定,尾巴这下子指不定要翘到天上去了。”风母笑看着朱槿荣,知她心中所喜,“她惯来崇拜白大侠,这下子有了共同的话题那可不得了,再怎么的,也要说上几天几夜才消停。” 这话说到了朱槿荣的心上,她连忙掩饰自己的喜色,可她那点浅薄的道行,根本瞒不了这些大人,毕竟她现在还是一个孩子。 “小孩子便是如此,见什么新奇就喜欢什么,我和承柔小时候,甚至比他们还混账,别说斗鸡了,什么蛐蛐、狗、打马吊,什么时兴玩什么。”白临江如此自谦,他英俊的脸上带着笑意。 但这些朱槿荣可没有当真,白临江和朱父两个人年轻时可能是京城的纨绔子弟,但如今两个人一个是首屈一指的豪侠,一个是镇守一方的将军,那决计不可能是玩出来的结果,这背后说不定有多少的刻苦努力在里面。 成功如果是那么轻飘飘的,哪里会那么容易获得。 说起这些,话又牵扯到了朱承柔,风母面带喜色,“说起来,承柔不日便要归京,少不了要和你一叙,这一次要不是你救下了槿儿,那该是多大的祸事!” 风母说着这些,朱槿荣也为此动容,她连忙又向白临江行大礼,感谢他救命之恩。 “如果没有白叔叔仗义相救,槿荣恐怕连命都没有了,那日人混沌着,没有能当面致谢,在此,请白叔叔受槿荣大礼!” 朱槿荣这样说,立马跪下给白临江行跪拜之礼,白临江倒是没有拦着她,只是含笑看着朱槿荣行完了礼。 “你的心意我领了,下次可不许再说什么感恩的话,你叫我一声叔叔,我也是担得起的,哪里有和自己叔叔如此客套的?这些凡事扰人心,过去的无需再提,你们看我这园子如何?如若不嫌弃,我带你们转一转?” 白临江搀扶起了朱槿荣,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