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挖了多久,许眠的双手全是血,可余震还在持续。 终于,小菊被她救了出来,许眠抱着她往外走的时候,突然看到最后一根房梁轰然倒塌。她用尽全身力量,将小女孩扔给了门外急忙赶来的校长。 而她却被房梁砸中了头部,被紧急送往首都的医院…… 宋听扶着江肆的手臂,站在了手术室的大门口。 她真的太厌恶这个地方,不仅仅是消毒水的味道非常刺鼻。还更因为,她的爱人曾经在这里躺了两年之久。但而今,却换成了她的挚友。 宋听觉得现在有些可笑,究竟是什么罪孽呢? 才会让她每次快要触摸到幸福的时候,却突然戛然而止。给她当头一棒,然后带给她更沉重的痛苦,一定要那么残忍吗? 一定要那么对她吗? 那是她的家人,那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她们曾经说好的,要一起做彼此的伴娘的,说好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 终于,长达十三个小时的手术结束,手术室里的灯灭下。医生从里面出来,却宣告了最后的判决 “病人脑部伤的太重,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们好好陪她吧……” 话音落地,许母当场晕倒,许父一瞬软了身子,垂着头看着地板,泪砸在了医院的大理石地板上。 而苏西洲却是跪在地上哭着求着拽着医生“能不能再救救她,她还很年轻,她还有很美好的人生,她才二十七岁……” 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她说…… 但医生只是把他拉起来,非常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原来,医院的墙壁比教堂听到了更多虔诚的祷告,但终究是无济于事。 神佛那么忙,不肯施舍一点怜悯赋予众生。 她倒在江肆怀里,失声痛哭。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为什么要把她珍视的东西一一拿走? 宋听脑海里闪过闪过很多画面 是在很小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因为一根棒棒糖。宋听在旁边赌气,是许眠把棒棒糖让给的她,她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把这根棒棒糖给你。” 是高考的时候,她说“听听,如果我们不在同一个地方,你也不许忘记我。” 是在她被噩梦困扰整夜整夜无法安眠的时候,她说“听听,我在!你不要害怕,我永远都在。” 是她得了奖,却不想待在宴会里面,许眠接住了她的疲惫,说了一句“我陪你出去吹吹晚风。” 是许眠的一张又一张明信片;是宋听的一封又一封信。 是她说“眠眠,我不能没有你,所以你要永远陪在我身边。” 是许眠伤心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喝酒喝到深夜;许眠再一次离开的时时候,沈尽晚却偷偷跑到了她所在的地方,在一旁看她笑的开心,心中突然就安定。 是每一年的生日愿望,她都会说“希望许眠和宋听永远在一起,永远是好朋友,永远是家人。” 是宋听不能没有许眠,也是许眠不能没有宋听。 是啊!其实每一年完全占据她人生的其实都是许眠。 她哭着对江肆说“我该怎么办啊?” 对啊!承担过我所有喜怒哀乐,分享过我所有心事和秘密的你。如果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呢? 往后,那些不能跟爱人家人说的话,我该去跟谁说呢? 医生说“病人有些话还想对你们说,但注意不要太久,不要刺激病人。” 第一个进去的是许父和许母。 他们看着气息微弱的女儿,别过身,擦干了眼泪,然后露出了笑容。 即使带着呼吸机,许眠依旧笑的非常漂亮,她说“爸妈,女儿还是没有听您的话,但是我也不后悔,毕竟那是一个生命。您从小就教育我,要正直善良,我总算是没辜负您的栽培。” 许父点点头,眼里有什么呢? 有太多的心疼和不甘,还有乞求,甚至有后悔。 他第一次认为自己是错的,错在教会许眠要善良正直的前提,是要先保护好自己。 “爸妈,如果还有来世的话。下辈子,您可不可以还选我做您的女儿,我一定听您的话……” 也一定不再那么叛逆。 许父许母,流着泪说“好。” 第二个进去的是宋听,而江肆站在门外等她。 “欸,我可不想哭,你别把我弄哭。刚才我见我爸妈我忍得可好了,你可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