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阿澈吗?】 【是我,王叔!怎么了,爷爷有什么事吗】 声音里透露出一股疲惫。 此时的江澈刚刚出差回来,下了飞机连澡都懒得洗,躺在沙发上直接睡了过去,要不是电话铃声,他都有可能直接睡到明天天亮。 【阿澈,今天老爷子去了墓地】 江澈听到墓地二字后,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困意也渐渐散去,脑子清明了许多。 【去墓地?哪个墓地?】 【西山和佛陀山两个都去了,还去了疗养院。回来之后,连晚饭都没吃,直接回房间了】 王叔在电话这头叹了一声气,语重心长地劝诫【阿澈,当年不论是对你爸爸,还是对待你们兄弟俩。或是那两位夫人,老爷子都是做错了,可他今天去了墓地和疗养院,就证明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再怎么着他也是你们的爷爷,你们的亲人。有些事不能死揪着不放,该往前看看了】 江澈单手插兜,立于窗前神情冷冽【王叔,我知道了。您说的对,爷爷那边就麻烦您了,我和江肆会尽快回去的】 电话掐断,江澈点了一根烟,指尖的烟蒂忽明忽暗。云雾层层吐出,遮住了他的表情,心中晦暗不明,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不管是父亲、母亲、萧阿姨、阿肆还是他自己,一生都想摆脱江家。可是再怎么怨恨,终究改变不了自己姓江的事实。留着江家的血脉,说到底他们怨恨江家,其实是怨恨那个掌权者。 人生已经太难,得到和失去从来不是正比,一直困于原地,困于过去。好像给双眼蒙上了一层布,当幕布被扯下,眼中清明,心中也已释然。 或许该放下了,死去的人若是看到,应该也会感到开心。无论如何,血脉亲情始终是无法割舍,更重要的是,养育之情无以为报,自是不能当那忘恩负义之辈。 他想,往前看,至少还来得及 。 距离江澈和唐曦离婚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这座房子也是空了。唐曦打算也搬出去,收拾东西的间隙。门铃声响起,唐曦去开门,来人是江老爷子,顿时心中一惊 “爷爷,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 江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注意到了两个大型行李箱,唐曦给他倒了一杯水 “爷爷,您喝水” “怎么!阿澈这是又要出差吗?” 唐曦在对面坐下,面上浮现不安“不是他,是我要搬出去” 江老爷子握杯的手指一顿,皱着眉头“搬出去?住的好好的,怎么要搬出去?” 唐曦心里思量,瞒得了一时。也是瞒不了一世,迟早都要知道的。 “爷爷,我和江澈已经离婚了” 江老爷子愣在原地“离婚?这是为什么?” “爷爷,我和他的这一段婚姻,本就是不合适的。坚持两年已是极限,分开,于我于他,都是再好不过” “小曦啊!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跟爷爷说,爷爷给你做主” “爷爷,我们是自愿离婚,谁都没有强求谁。您也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再怎么把我们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江老爷子指尖一松,玻璃杯啪嗒滚到了地上。碎了一地,面露苦色。 “爷爷,您别这样。我们之所以没有告诉您,就是怕您伤心” “孩子啊!是我对不起你啊!把你拖入了泥潭啊!” 唐曦坐过去,轻轻地顺着他的背“爷爷,不怪您。要怪就怪我与您的缘分太浅,无缘当得您的孙媳” 她握着江老爷子的手,柔声道“爷爷,您也不用因为我们离婚,而怪罪他。他也是痛苦的,只是他不说而已” “小曦啊!回去跟你父亲说一声,就说我改日一定登门赔罪。你是个好女孩儿,我们江家跟你没福分” “爷爷,您放心,我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二人聊了片刻,江老爷子起身要走。 “爷爷,用不用,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明明客厅距离门口只有几步的距离,可这几步,江老爷子却是走的异常艰难。好几次都差点要倒下去,看的她心惊胆战,唐曦把他搀出去,亲眼看着他上了车。 车子发动的那一刻,他给江澈打了电话。 【爷爷,来找我了,我把我们离婚的事情告诉他了。他脸色很不好,你还是赶快回去看看他吧】 江澈写字的手一滞,笔锋不自觉的弯了一点,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