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见到杰德了。” “你认识杰德?” 在魔法学院内,克尔温突然提起了杰德。 “我知道她是阿尔文的情人。” “你在哪里看见她了?” 克尔温说:“报社门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想出钱让报社写你的坏话,以此逼迫你将阿尔文的财产分给她。” “你知道得挺多的。” “我都活到这个岁数了,不难看出年轻人的心思。”克尔温顿了顿,“杰德是个麻烦,我可以让她停手。” “怎么做?” “……她不过是想要钱,我可以给。” 伊丽娅一直没有问过,克尔温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她说:“不要这样做,我不想让杰德落入金钱的陷阱。” “你为她考虑,她可从没有想过要为你考虑。” “阿尔文活着的时候很喜欢她,我不想对她太坏。” 克尔温心头有隐隐的怒气,他说:“阿尔文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阿尔文的情人同样不值得。” “克尔温,这与你没有关系。” “我在乎的不是他们,是你。” “那你想怎么做呢?”伊丽娅盯着克尔温,“你想拿钱让杰德住手?可是人的欲望是无休无止的,你有多少钱能给她?你若是停止了满足她的欲望,等她哪天不高兴了,一样可以去找报社继续做之前的事情,这有什么用呢?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什么也不要做,不就是流言吗?你觉得我会放在心上吗?” “我记得前些天你说的是,你会在乎人们的想法,因为你是韦伯斯特太太,不是伊丽娅了。” “我不是只能做韦伯斯特太太。”话说出口后,伊丽娅意识到这句话很容易产生误解,她又补充道:“我也可以是伊丽娅,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是伊丽娅。” 克尔温深深地看着她:“不,在任何地方,你都可以是伊丽娅,只是伊丽娅。” 伊丽娅心头有一阵细密的刺挠:“克尔温,我现在已经五十八岁了。” 她跟阿尔文一样大,他们的出生只相差一个月的时间,而克尔温比他们大两岁。十八岁的伊丽娅不敢想象自己五十八岁的模样,而五十八岁的伊丽娅再也不复天真的幻想,感受到关于自由的躁动的时候,她只会把它压下去。 她不仅仅是伊丽娅,她总是这样跟自己说。 克尔温说:“当阿尔文与杰德的事情传得风风火火的时候,我以为你会离开他的。” “那只能说明你不了解现在的我。” “不管怎么变化,你还是你。” 伊丽娅没说话,克尔温又说:“我讨厌阿尔文。他娶了你,又不好好珍惜你。”得知阿尔文和杰德的事情之时,他恨不得提刀冲进侯爵府,问阿尔文到底在想什么,可同时他的心里又有一种卑劣的窃喜,庆幸阿尔文放弃了伊丽娅,以伊丽娅的性子,她不可能再爱阿尔文了。承认伊丽娅爱上了别人,这件事曾经让克尔温痛彻心扉。 “阿尔文已经去世了,不要再提他了。” “好。” “杰德的事情,也请你不要插手,我不需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也不希望你跟杰德有联系。” “……好。” “我今天有点累了,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你先走吧。”伊丽娅望向天边,“如果你不想走,那我离开。” “不,你不用离开,我走。” 克尔温离开了魔法学院,他害怕伊丽娅生气,又害怕伊丽娅不生气,多么矛盾的男人,他唾弃自己,虚伪的克尔温。 二人这次算是不欢而散,不知是谁可以避开了谁,等到下次再见面时,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他们是在拐角处碰到的,伊丽娅打算去面包店买一些小蛋糕送给菲比,而克尔温正在去书店的路上,他们不期而遇。 伊丽娅若无其事地与克尔温打招呼,克尔温也礼貌回应了,仿佛十天前那场不愉快的谈话只是一场梦。 得知伊丽娅的去处之后,克尔温说:“你要去的面包店跟我要去的书店的方向一致,我们一起走吧。” 伊丽娅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两人走在街上,彼此消化情绪,克尔温问:“夏佐和菲比的课上得怎么样了?” 伊丽娅说:“夏佐现在已经能冰封住一棵大树了,菲比对魔法的克制也越来越强,但有的时候还是会不小心默念咒语。” “违背心意,或者说克制心意,确实是很难的事情。”克尔温好像话里有话。 伊丽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