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拗道了一句:“总有在家里不出门的时候,白日不行,就晚上。” 南宫姣沉默。 她该说,白日不行,晚上真的可以吗。 敌人可不会顾及着白日还是夜里,人是不是该休息了。紧急军情亦是,总是随时要处理的,到时议事堂中,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呢,不合时宜。 怪她,不该一时走神,将这件鲛纱拿了出来。 思虑一转,她想到另一件。 将其中一个包裹打开。 包裹被撑得满满当当,一打开,里头的斗篷就从开口处涌着般挤了出来。 她双手提着衣领处,展开。 斗篷内里便是丝滑的鲛纱所制,外面是不透光的暗红面料,触手似动物皮毛,却比真正的皮裘不知薄上多少,正是适合这个时节。 她一旋将斗篷披在身上,再配上赤藤面具。 比她上一身装备有范儿多了。 “这我怎的都没听刘叔你提起,还是昨日找东西时不小心翻了出来才知道。” 刘延武也疑惑,他走进,捏捏斗篷的面料,从记忆中勉强扒拉出了些印象。 眉目顿时含了几分笑意,“这哪是我帮您选的,这个啊,是司空郎君选的。” “司空瑜?” 这三个字,仿佛一下将这件不太寻常的衣裳衬托得更不寻常了。 “是啊,当时听到我要出去置办,司空郎君便忙赶了过来,定要一同出去,说是他也需置办几身。没成想,买到的最后都塞到我手里,一同给您了。” 南宫姣一时沉默。 一会儿,问道:“那他可为自个儿置办了?” 刘延武回忆,“瞧着似乎是有几件,但都寻常,不比这件,当时我还没留意,现在看来,是花了不少心思。” 南宫姣将披风解了下来。 “之后得空,有条件了,记得提醒我,总得回礼。” 刘延武之前还对南宫姣的心思有几分把握,可此刻看着,那几分把握又不确定了。 这回礼,以这样的口吻说出来,说是拒绝也行,默许也可,属实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总体来说有戏,真是排斥,以小公主的性格,说不定会立时让他找出来送的几件给还回去。 想到这儿,刘延武笑着应下。 不抵触,便算好的。 当长辈的,总是盼着孩子能讨个如意郎君,小公主与一般女子不同,他也希望她能有个伴儿,最好是唯命是从的那种。 司空瑜就勉强合格。 而且,也好掌控,若是今后腻了,小公主也有完全的主动权。 一路笑着出去,思谋着以后小公主身侧有人相伴的日子,思维天马行空,连以后的小小主子都描出了个模样来。 也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看到那时候。 人嘛,总归还是得有个自个儿的家。 世上不圆满之事太多,他却私心祈祷,给予以后的小公主万全的圆满。 …… 擅于在大雾中行驶的舵手,与黑甲船之前寻常的舵手,一道儿聚在前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只因刚才又有暗流冲击,差点将船卷到山壁那去,还好反应及时,没真让船身撞上去。 于成在旁边不停擦汗,大气儿不敢出。 这么多人,都是听了他说的路才往这儿走,要是要什么差池…… 别看平日一个个很好说话,可他也是见过澜瑛阁阁内众人比武的,那还是自己人呢,说下死手就下死手,更别提他这么个小向导了。 而且,越往水穴里面,光线就越暗,越不好分辨。 又没办法点火把,水穴本身就压抑,只有一头出口大些,另一头出口道路很小,做不到空气流通,灯烛还好些,火把点上,时间久了,人就喘不上来气。 而且远处黑,近处亮,近处是能看得清楚了,可是远处反而更黑。 大大降低了视野的范围,得不偿失。 低沉黑暗带来压抑,舱房里头人都待不住了,大多数坐在甲板上自己的行囊旁边。 此时,于成就万分佩服先前南宫姣的决定,要是现在让收拾,人也就比摸黑的瞎子好些,能顶什么事。 想到这儿,他不由将手里头的包袱抱得更紧。 他的身家不多,都在这儿了,可不能丢了。 南宫姣又成了总指挥。 武功高些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