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瑜接住。 南宫姣:“你会吹吗?” 司空瑜不会,但料想这也没什么难的,于是点头。 南宫姣一眼就看出来了,“没事,你先练练,等能吹出五息的长音便好,信号是一长一短三长。” 司空瑜迟疑:“这……不就是普通的哨子吗?” 南宫姣挑眉,“你试试?” 司空瑜双手递到口边,迟疑了一瞬。 他想到这是公主常用的哨子,一定吹过许多次,现在他…… 喉咙不受控制滚动了下,连忙抬起,几乎是怼到了唇上,顾不上疼痛,含住吹了起来。 结果耳上不明显的红晕很快漫延满了整张脸。 一开始耳后是羞赧,现在,纯粹是憋的。 用尽全力,才吹出几声断断续续的低响,还不连续。 司空瑜喘了口气,对上南宫姣的眼睛,连眼眶都有些泛红。 南宫姣没忍住笑出了声。 “公主。”他望着她,有些委屈。 “就像吹笛吹箫,得要些技巧,具体不好描述,得靠自己慢慢摸索。不过现在是慢不了了,全看殿下的悟性如何。” 司空瑜一惯聪慧,更不想在心上人面前留下什么愚笨的印象,使出看家的本领,终于渐渐能使断断续续的音调勉强连在一起,只是有些不稳。 南宫姣:“还要让长音稳定,别急。” 别急,怎能不急,拖得越久,逃出去的概率就越小。 司空瑜额上汗都滴下来了。 终于,差不多达到了南宫姣的要求。 他到木板缝隙那儿。 刚好,哨子另一头的口儿能伸到外面。 一长一短三长。 哨子的音色并不清越,反而闷闷的,声调比较低,像某种鸟类的鸣叫。 司空瑜反复吹了三遍,南宫姣叫住了他,“歇歇吧。” 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人,困守在一个小小矮矮的屋子里,破旧得像是民间堆放稻草的柴房,四处漏风。 司空瑜盘坐在地上,道:“这个哨子的声音听起来也传不了多远。” “本身就不是靠哨子。” 南宫姣的力气慢慢恢复了一些,“是靠人的耳力。” “他们,能隔这么远听到吗?”司空瑜闻所未闻。 南宫姣摇摇头。 “是那些能听到更低声音的人,他们能隔很远听到。只是,澜淙他们不一定叫了这些人来。” 司空瑜肩膀塌下来,“还是靠运气啊。” “这么说也没错,”南宫姣轻挪了下身子,“靠默契吧,三个人总得有一个记得我随身只带了这个哨子。” “那刘叔应当记得。”司空瑜肯定。 南宫姣点头,“确实,最有可能。” 一等,便是许久。 长夜漫漫仿佛没有边际,可两人都希望这夜晚再长些,一旦到了白日,澜瑛阁的人要找他们就更难了。 司空瑜就守在那个缝隙前头,恢复了一点力气就吹一回,还好哨音特殊,不引人注意。 南宫姣渐渐有些困了,困意来势汹汹,几乎无法抵抗。 她对司空瑜说:“我睡会儿,有什么叫我……” “别睡!”司空瑜失声。 “哦……啊?”南宫姣怔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为何?” “你,你中了他们的药,万一,万一……” 万一再也醒不过来…… 司空瑜连哨子都不管了,起来两步走过来,“你别睡好不好,困了我们就多说说话。” 南宫姣竟不忍心拒绝。 “好,我们多说说话。” …… 含元殿中,皇后寻过来,枯坐了半夜,才在近四更时等来了皇帝。 眼睛里尽是血丝,疲惫地问皇帝:“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我知晓的?” 皇帝神色有些不自然,“阿毓,我你还不放心吗?答应你的,有我看着,都会做到的。” 皇后站起来,提高声音,“那我问你,皇妹呢?” 皇帝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都按之前商议的办了,你别担心。” “都按之前我们商议的?陛下,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哄我吗!东北角那么明显的火光,你是当我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