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队人马来城下挑衅,激他出城应战。 山匪们被激得蠢蠢欲动,刚想出城应战,就被云虔沉声拦下。 云虔坚持守城不出,云傅见他似有后手,便也不再提应战一事,只是山匪们浑身精力无处发泄,只能去城西的那条密道上加了一层又一层的陷阱,只待敌人落网。 就这样僵持了半月,众人终于迎来了一次变故。 独眼他们在城里闷久了,总盼着能有些激愤人心的事情来给平淡无趣的日子加点色彩。 这一日,陆云峥收到了崇觉那边的战报:失了云虔的蛊术,崇觉将士虽能凭借着他留下的血蛊制造幻境,却仍是抵不过兵力的差距,不出半月便死伤过半,崇觉皇帝震怒之下,连发六道书信斥责云虔的无能。 同时,崇觉大将似有被西夏收买的迹象,扭扭捏捏着不愿再出兵。 这也就意味着,璟王此战大捷后,便会来驰援谢之珩。 彼时,十万山匪对战四十万训练有素的将士,即便是逆了天也难改这必输的结局。 众人喧闹起来,云傅连忙给身在蓬莱的父亲写信,又被云虔拦下。 只见云虔满脸淡然,道:“三弟弟以为,这其中就没有舅舅的助力么?” 云傅正诧异着,陆云峥便带着另一份军报赶到。 “禀殿下,我们在东部、西北安插的人马已然集结完毕,二十万大军三路齐发直取京城,京中守备军仅剩十五万,还有五万禁军,不足为惧。” 云傅大喜道:“原来这才是表兄安插在西夏的南谯军队,有了他们,胜利马上就要被我们收入囊中了。” 云虔颔首,缓缓将手中的棋子落在舆图上指代的的京城,森然一笑,“不是都想出城吗?那便出城迎战,活捉谢之珩,带到我面前。” 独眼等人欢呼起来,纷纷操起兵器着盔甲,踏着战鼓的震天响声,缓缓拉开城门,策马齐驱,十万山匪倾巢而出。 * 绥阳城外恶战数日,正如云傅所说,体格彪悍的山匪们以一敌四,饶是西夏将士再骁勇善战,也难在其手下撑过数个回合,很快败下仗来。 七日后,谢之珩带领的军队兵力锐减,璟王的援军迟迟未至,其余各地的山匪已然集结朝京城方向攻去。 张泰刚随将士们一起搬运伤兵,染了一身血,却都不是他自己的,他随意地用破布擦了擦盔甲上的血迹,朝谢之珩所在的帐中走去。 帐外并无将士值守,张泰猜想他们许是被调去帮忙扛伤兵了,先是在帐后喊了侯爷两声,没有人应,旋即掀帐入内,映入眼帘的便是地上那个痛得打滚的身影。 他连忙跑上前去,惊呼道:“侯爷?!侯爷您受伤了?” 这一喊,唤回了谢之珩几分理智,大颗的冷汗从他额间滑落,他咬牙切齿道:“都出去!” 张泰却无法视而不见,“对不住了侯爷,请恕属下违令之罪!”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谢之珩挪回榻上,一盏冷茶下肚,他的伤痛似是有所缓和,逐渐平静下来,脸上也慢慢有了些许血色。 张泰在战场上从未见过这样的伤情,当即便猜出缘由,“侯爷,是蛊术?” 谢之珩颔首,勒令他,“今日之事,给我嚼碎了吞进肚子里,若有第三个人知情,有你好果子吃!” 张泰却着急道:“是不是云虔?侯爷您放心,属下以命起誓,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 话罢,张泰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隔着坚硬的盔甲都能感受到手上的力道之深。 “听好了,无论后面发生何事,你们都要死守此地,断不可让云虔等人与其余山匪汇合,也不可让京中派援兵至此。” 张泰大惊,“难不成,璟王殿下的援兵迟迟未至,是侯爷的意思?” 他缓缓点头,接着将军中的布防都交与张泰,张泰听着听着,更觉此话像是遗言。 末了,谢之珩风轻云淡地说道:“如今我的性命被云虔握在手中,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他想要的不过是将我活捉去,好解了他数年来的怨气。” “张泰,你是本侯最为信任之人,我将她的性命托付于你,无论最后谁输谁赢,你都一定要保全她的性命,她愿意走也罢,不愿意也罢,都要将她带离这纷乱战场,你可能做到?” 即便不说,张泰也心知肚明那所谓的“她”就是秦空空。 他跪地锵声道:“侯爷所托之事,属下必定拼尽全力去做,但,也请侯爷千万保全自身,切莫轻言放弃!” 谢之珩舒颜一笑,“放心罢,他若想取我性命,还得再费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