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 秦空空头痛欲裂,好似有些记忆要从脑子里窜出,“然后呢?” 云虔的笑意逐渐冷淡下来,“陆云峥的动作比我想得要快,等我赶到时,你已经躺在祗园寺的厢房内,奄奄一息,可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我阿姊。” 他忽地想起什么,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感叹道:“阿姊,你的眼睛和母妃的一模一样,可原本,你并不是这幅模样。” 秦空空想起来小祖宗的脸,确实同她幼时不一样,“我的容貌是中了毒之后才改变的。” 云虔想也不想便否认,“鸳鸯蚀并不具备那样的效用,是蛊。” “你的长相和母妃太过相似,她怕被有心之人认出来,灭国前,亲自用蛊术将你的容貌改变,而后你中的鸳鸯蚀又误打误撞地清除了当年的蛊虫,这才让你的容貌恢复。” 秦空空顿悟,又问道:“那为什么,在崇觉一战的幻术中,我看见的是幼时的自己?” “因为你的血和我的是一样的,都可以......”他话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联想到了别的事情,神情顿时有些凝重。 秦空空没放在心上,接着问道:“那么此战,你要如何应对?” 云虔平静地看着她,眼眸如一潭死水,一丝波动也无,不动声色道:“阿姊觉得该如何应对?” 她沉默不语,云虔却道出她心中所想,“退兵、弃城、养精蓄锐?你未免太天真了。” “我一定会和谢之珩斗个不死不休,西夏皇帝活不过半月,朝堂动荡,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我定会踏破山河,直取京城,让皇帝狗贼偿还南谯皇室上千条性命!” 他眸中的怒火无法平息,直直的盯着她,本已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却只见她素手轻轻抚上他的发髻,柔声道:“你受苦了,弟弟。” * 云虔走出东厢房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抬眼望了望皎洁的月色,映得心底也明亮起来,一寸一寸驱散了心中多年的阴霾。 是啊,他多么渴求的亲情,他血脉相连的双生阿姊,此时终于得以撕开彼此的面纱,坦诚相待。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吐露自己的心思。 一个小厮走上前来,递上一把钥匙,垂首道:“殿下,这是厢房的钥匙。” 云虔伸出手准备接过,在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那一刻,滞在半空中。 小厮看出他的犹豫,“赤珠公主既已知道自己的身世,想必也不会再阻挠殿下,这钥匙我还是收回去罢。” 他一把将钥匙攥在手里,手心泛出一片冰凉的月色。 “不,你不了解她。” “她心中在乎的,永远不是权力之争。” * 是夜,秦空空推了推房门,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击声。 她眼珠一转,门被锁了,那就走窗。 她奋力一推,窗下窗来一声痛呼,“哎哟!” 她定睛一瞧,兰笤正蹲坐在她窗下,满脸怨气的看着她,“姑奶奶,这大半夜的,您又整哪出呢?” 秦空空干笑两声,“怎么是你啊?你在这做什么?” “看着您呐,毕竟上一回,您可是从属下的眼皮子底下跑丢的,这一回我将功补过来了。” 秦空空顿感无趣,“砰”的一下将窗户关上了。 好你个云虔,竟敢软禁我! * 兰笤正有些困意,想靠在墙边小憩一会,眼下秦空空只能从这扇窗户出去,只要她翻窗,自己就一定会醒。 想着想着,她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丝毫没发现,头顶的窗户边上,有一缕轻烟飘落。 秦空空试探性推开窗,瞥见窗下沉睡的人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确定其昏睡后,连忙收起窗边的迷药,颇为惭愧地朝兰笤致歉,“对不起啊,只能再骗你一次了,这个不伤身子的,你好好睡一觉罢!” 话毕,她还很好心地给兰笤披上一件大氅,旋即蹑手蹑脚地离去。 府上安排了轮值的山匪,此时正在后院玩叶子戏,乐呵呵地叫着牌,全然没发觉身后的阴影处掠过一个人影。 秦空空暗自摇头,照他们这个警觉性,也不知是怎么把城攻下来的,真靠一身蛮力罢? 她特意绕开云虔所在的院子,寻了处荒芜的花园,爬上树杈熟练地翻了下去。 刚一落地,面前响起熟悉的声音。 “这大半夜的,费这么大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