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号令,暗地里替太子处置了不少挡路的人。” 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拳,黎鹜恨恨道:“我也是前一阵子才知道其中内幕,云虔瞒了我这么多年,他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奔季成犀而来,还利用了我这么多年,我真是......” 他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秦空空心有不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我明白你的苦衷......” 黎鹜却一把将她捞入怀中,好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子里,“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弃你而去。” 秦空空顿感不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他推开,蹙着眉怒道:“哥哥!你——” 他也意识到此举不妥,连忙道:“是哥哥一时情急,我向你道歉。” 这一举动倒是激怒了倒吊着的季成犀,他嘶哑着朝黎鹜怒吼,二人这才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他身上。 得知了实情,秦空空心中自然是万分愤怒,恨不得将季成犀撕碎成八段,丢到山间喂野狗。 可他如今这个样子,显然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而且是用云虔的血喂养的,对秦空空的血也是一样的敏感,不仅将她认作主子,还救了她两回。 这一会儿功夫,黎鹜就已经在一旁磨好了刀,带着杀气一步步朝野人走去。 秦空空突然开口打断,“可有什么法子让他变回正常人吗?” 此话一出,黎鹜心有不悦,“不知道,云虔没有跟我说过,现在我也没有他的消息。” 她默了默,道:“终归是身为人时犯下的罪孽,此时他记忆全无,只是一匹半听得懂人话的野兽罢了,真要处决他,不如先将他变回正常人,再用手段把他凌迟处死。” 黎鹜听完,半晌没有说话。 秦空空又问,“哥哥觉得如何?” 他忽然看向秦空空,眼神里有一丝莫名的情绪,道:“你在东宫受伤的那次,是淑贵妃借云虔的手设计你,这野兽也将你重创,我恨不得杀之泄愤,可......为何它昨晚见了你,不仅没对你下手,还一路将你引到此地,像是,听你的号令?” 秦空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黎鹜又问,“他只认云虔的血,所以,你和云虔是血亲?” 她点了点头,听见黎鹜呢喃道:“原来如此。” “他既然能听懂你说的话,就先留他一命,等见到云虔再做打算吧。” 秦空空颔首,道:“若是无法回到正常人的状态,那我们便亲手将它一刀一刀剜了。” 黎鹜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表示同意。 秦空空将野人放了下来,并下了令,不得攻击黎鹜,野人先是抵触,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妥协了,只是在路上不断地用眼神挑衅黎鹜,一人一兽的眼神化作刀剑,你刺我一刀,我捅你一剑,磨磨蹭蹭地下了山。 秦空空权当看不见。 * 下了山,遥遥望见山脚下的村子,一户户人家的屋顶冒起炊烟,袅袅萦绕在半空中,与山雾混合在一起,遮住了村子的大半面貌。 即便如此,村口处徘徊的几匹战马依旧十分显眼。 黎鹜奇道:“来的路上,我也见过他们一次,四处打听,像是在找什么人。” 秦空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们在找我。” 黎鹜立即警觉起来,“是东宫的人?” 秦空空迟疑片刻,还是将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黎鹜虽早就知道程林梧非程淮亲生,却也没料到她的身世如此坎坷,顿时有些心疼。 他从小呵护在掌心的明珠,现在过着东躲西藏,被多方势力搜捕的日子。 “若是如此,待云虔复国后,你当个长公主也不错。”黎鹜衷心感叹。 她沉默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幸好,山下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村子,待他们彻底走远后,秦空空才以巾裹面,稍作乔装潜入村子,还不忘让野人去林间躲藏着。。 一进村子,村口大树下的老头就将她喊住,“哎!那谁!这谁啊?” 秦空空拽了拽黎鹜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旋即拱了拱手,捏着嗓子,硬生生憋出一口南方腔调来,“这地方好美崴!我们是来探亲的,不知这是何地?” 老头面上那浑浊的双眼对她一通打量,道:“寻亲戚?那你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条村子鲜有外人,村里的人从不外出,不会有外头来的亲戚。” 说罢,他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刚才来了一队人,说是走失了一位贵女,正四处打听,瞧你这模样,该不会是逃家的吧?” 黎鹜反应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