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咦,他早年间游山玩水,身子硬朗的很,前几日还听说他新收了几个弟子呢,不见有恙啊。”王妃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不解。 秦空空嘴角僵住,半阖着眼,神色不明,“许是我记错了,如此甚好,我找个日子登门拜访。” 马车突然急急停下,车外的下人禀报,“禀王妃,对面是东宫的车舆。” 璟王妃有些惊讶,随即掀起帘子往外探,恰巧对面的珠帘掀起,四目相对,两两错愕。 鸾铃响处,金铬之中,华衣裹身,浓妆艳抹,好不乖张。 对面的丽人逃也似的避开了眼神。 秦空空忽然笑了,脸色苍白,映着满头珠翠,像被人紧紧扼住了喉咙。 想找的人,哪怕躲到云深不知处,也能找到。 除非她,不愿见你。 阿姊苦寻了妹妹六年,妹妹一眼就认出了阿姊。 阿妹阿妹,你向前走,莫回头。 “那就是东宫藏的娇罢,倒是有几分姿色。”璟王妃淡淡道,回头看向秦空空,疑惑道:“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 “想起了我妹妹。”秦空空垂眸,指腹抹了抹眼角。 王妃笑了,“秦有有?原来你真有个妹妹,我听王爷说起时,还以为是你胡诌的。” 秦空空笑了又哭了,“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呢?” 王妃不语,掀起帘子,注视着街道旁热闹的人群。 没过多久,璟王府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她们刚一进府,便有下人来报,说有客至。 王妃原想让秦空空先回院子,下人却说客人是寻秦空空而来。 秦空空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一入前厅,心中猜测便被印证。 谢之珩静静地站在厅中央,听见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 “刚才在宴席上见过,这便又寻来了,晏回未免太心急了罢!”王妃手帕掩面轻笑。 秦空空面露难色,尴尬一笑,谢之珩却一脸正经,“此前军中染疫,还有些收尾的工作需要请教神医,方才在席上不方便相谈。” “好好,你们聊,我便不打扰你们了。”她一边笑着,一边挥手让下人都退下。 厅上只剩秦空空和谢之珩二人。 秦空空也不装了,顺势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起茶一饮而尽,喉头顿时清爽起来。 “见到本侯连行礼都省了,看来你是还记恨我方才将你丢出窗外的事情。”谢之珩微眯着眼,慢悠悠道。 “你竟还敢提那事!”秦空空顿时火冒三丈,刚想起身质问,又坐下,“算了,不与你计较。” 谢之珩双臂环抱胸前,上下打量她一番,“本侯还没跟你计较,你暗自调查淑贵妃一事。” “你不是也在查?还瞒着璟王私自行动,我俩算是扯平了。”她觉得喉咙还是有些许干,又端起一杯茶饮尽,终于心中舒爽。 “你胆子很大。”谢之珩冷冷说道。 秦空空站起身来,直视着他,眼里毫无畏惧,“谢之珩,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谢之珩倏地拔出剑,瞬息架在她脖子上,“将死之人,不配同本侯谈交易。” 将死之人四个字刚落地时,秦空空猛地一怔,错愕地抬眼,很快又反应过来,对方是想灭口。 她笑了,“你若要杀我,在宫里就动手了,何必在王府里惹人怀疑。” 他浑身笼罩着令人窒息的杀意,眼底却有些动摇。 “我告诉你胡迦身上的秘密,以及......他身后的人。”秦空空缓缓开口。 “你帮我去东宫,劫一个人。”她神情冷若冰霜,比脖子上的刀刃还要寒上几分。 “谁?” 她蓦然笑了,笑得凄凉。 “程林姝。” “咣当——”他的剑坠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的神情统统消失不见,面上一片空白,“你究竟是谁?” 她摇摇头,“我谁也不是。” 一个本该死在十年前的人,苟延残喘下来,国破家亡,流离异乡,她谁也不是。 —— 又是深夜,秦空空在树下置了桌椅,同竹林中的布置如出一辙。 她凝视着天空中逐渐圆满的月。 月,总是要圆的。 不出所料,夜半时分,她等到了要等的人。 秦空空沏一壶茶,倒满一杯,推到他跟前,“坐吧。”她声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