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昭深吸一口气,不想惹怒他,压住心头不快,缓了声气,“表哥既然早就要引蛇出洞了,就不该拿先生来哄我。我胆子又小,万一被坏人抓到了,到时表哥救我受伤了如何是好?我之前多有礼数不周的地方,冒犯了表哥,我向你赔罪。表哥也不用这么捉弄我。” 这下轮到裴曜深吸一口气了,“你觉得我是在捉弄你?” 顾昭埋着头,讷讷地嗯了一声。 裴曜咬着后槽牙哼笑了几声,伸出手到水里推了船只一把,小船顿时朝着湖心深处滑行了好远,顾昭措不及防被力道冲击,不受控制地呼叫出声,整个人一下扑到在了裴曜胸膛,她面红耳赤地挣扎起身,“你,你做什么?” 他将砸在他身上地木浆递还给她,“喏,接着划,我今日要环湖一圈。” 顾昭闭了闭眼,认命般地接了过来,心里将他问候了八百遍。 过了许久才听到裴曜闷闷的声音传来,“我救了你多少次了,你自己想想。” “我怎么觉得每次你救我都没安好心呢。”她小声嘀咕,但裴曜耳朵灵光着呢,顿时被她气个倒仰。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什么?” 裴曜没有提醒她。 他下巴朝着顾昭怀里的酒壶抬了抬,伸出长臂等着顾昭递到他手里。 顾昭瞧也不瞧他,划得双臂酸软,猛不丁的想起她的冰丝茵来,天呐,她将这事给忘了。 主要是最近也没出门,屋子里有冰,一时也没想起来,“我的冰丝茵你怎么没还我。” “怎么还?大张旗鼓给你送回去,满府上下都能传遍了,你不跟我避嫌啦?” 顾昭咳了一声,“那还是要避嫌的,但是你必须还我,那可是我的宝贝,从不示人的。” “哦,索性也是放着,不如借给我用用。” “不成,我接受不了别人用我东西。” “哦,”他随意应了一声,又是一口梅子酒入喉,“我与顾娘子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区区一个冰丝茵也不肯送我么?” 顾昭简直是崩溃,不过她得藏住情绪,咬牙笑了笑,“这是我听惯了的旧物,送给表哥自然要寻更好的来才是,我立刻着人去寻,一有了我立马给表哥送过来,这个先还我吧。” 他并不吭声。 “你还是少喝些吧,不是酒量差吗?”顾昭试着先换个话题。 “你听谁说的?”裴曜反问。 “在洛阳时你不就是在王相府上醉倒了,不然表哥如今就是王相的东床快婿了。”顾昭一想到此事就想笑,威风八面的裴大郎也会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婚。 “还有前些日子,表哥不是喝醉了与杨娘子见着都没认出人家来。” 裴曜这酒量怕还不如她呢。 裴曜顺着她的话说,“是呀,我这酒量不好,我们冀州也没有好酒,今日就蹭半壶顾娘子的好酒了。” 这么一说,顾昭就感兴趣了,不我发现范阳的酒水有些许贵,而且没有纯度高的酒,这是为什么啊。 “你是要刺探军情吗?” “这跟军情有关系?”顾昭可不是轻易能被糊弄住的。 “有啊。粮食都用在军队了,不单是范阳,整个冀州粮食凡是一百石以上,都要知道用处和去处。私自酿酒的一经查处全部关进牢里。” “这么严格啊。”她将信将疑。 “你不会是想酿酒吧,”裴曜扫她一眼,一语中的。 “表哥可以帮我吗?” 裴曜哼笑,“你是想把我关进牢里?” “怎么会,谁敢关你啊,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赚了银子我与你五五分。”顾昭不死心。 “还真会,冀州律法严明,我若真犯下大错,你看你姨父会不会重罚我。” 顾昭眼珠子一转,“那我从别处酿好酒再运进来呢?” “看数量多少了,三五坛的没问题,超过一定数量必须交重税。” “冀州对所有粮食管控都这么严格吗?那我还是自己庄子里的粮食自己酿酒好了,我就一个庄子啊,不会超过一百石的,不要来问我用处了。” 裴曜轻轻笑着,“若是这样发财的机会还轮得到你。” “怎么轮不到,你们大可以将酿酒这事卖给愿意出价的商贾啊。每年向衙门交钱,交粮,管人家哪里买的粮食和酒啊,不知道变通。” “你这脑子是很灵活啊。哎,你想不想买下来?” “用我全部身价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