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好痛啊,”声音娇柔得像是蜜糖般黏腻,她软软扑在他的怀里,仰着一张玉白的脸,娇媚动人中尚且有女孩家的青涩,在她脸上是这样的矛盾又这样的合乎情理。 凑得这样近,她才惊觉这人鼻梁好高,抛开鳏夫的身份以及她被用作讨好献媚于他的礼物来讲,这样俊朗而有力量的男人,确实是值得争抢的夫婿。 “哪里最痛?” “腿好像磕到了,”她仍带着颤音,像是受了惊吓又确实疼痛。 “我带你回去上药。” 裴如晦将她紧紧搂着,宽大的斗篷将她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横坐着,靠在他的胸怀,竟有了一种格外踏实的感觉。 她尽力驱除心中杂念。 裴如晦将她重新放回驿站馆床上时,顾昭还未松开环抱在他脖子上的手,二人就这样暧昧的姿势僵持着, 她轻声呢喃,“多谢表哥救我呢,不然那些贼人定是,定是心怀不轨。”她面上一红,恰到好处地浮起两朵红云。 裴如晦冷哧一声,“怕是他舍不得呢。” 顾昭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嗫嚅道,“我在闺阁中,怎会得罪这些亡命之徒呢,是不是,想用我来要挟表哥?” 他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能用你来要挟我什么呢?” 顾昭脸上的绯红蔓延到了颈窝里,“我与表哥一路同行,有心之人误会也不可知呢?” 男人大笑出声,步步紧逼,“表妹这般行径是在暗示我吗?” “我,我暗示表哥什么?没有啊。”她一脸懵懂。 “你心心念念要护着的人可是不多啊,不惜使这样一出美人计,”他眼神在顾昭环着的手臂上扫过,她讪讪地缩了手回去。 “毕竟,表妹对我一向都是不假辞色的。” 顾昭脸色微变,不欲在此事上再做任何解释,表现得越多暴露地越多。那刺客她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眼前的男子明显善于揣摩。她根本不是对手啊。顾昭怯怯地望着他。 可是不假辞色分明就是冤枉她,她对裴曜可是有张有弛,哪里就做的那么失败了。 “那名黑衣人虽然逃走了,但他手臂受了伤,若没有及时找到伤药,也怕凶多吉少了。 顾昭纤长的睫毛不受控地眨巴了几下,脸上笑意虽还撑着,但裴曜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摩挲着腰间刀柄,长腿自然伸开,顾昭不得不挪了挪裙摆,避开二人衣摆交落。 裴如晦冷笑一声,“时候不早了,表妹休息吧。” “主子,从击杀的黑衣人身上搜到一柄防身的匕首,再无其他线索。” 裴曜接过匕首翻看,“最大的线索在我那好表妹那里。” 这,侍从挠了挠头,想不明白,就顾娘子这样娇滴滴的姑娘,能有什么线索啊。 “将我们的伤药送一盒去。”裴曜声音从前头传来,压得低低的,若不是顾松是习武之人,怕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房门掩上,顾昭龇牙咧嘴地跳下床去,看着铜镜中脏兮兮的自己,掩面懊恼,她刚久这幅鬼样子在裴曜面前装模作样的? 啊…… 采薇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替她擦洗过后,取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盒子来,里面是草绿色的膏体。 “哪里来的?”她应该是没见过的。 “是裴将军让人送来的,让我给娘子检查伤口后把药敷上。” “我们自己的药膏呢?刚刚你无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无事,就是昏迷了一会,咱们备的药都在后院马车里,这个点儿也不好翻出来。” 她褪了上衣,趴在床上,曲线玲珑,只是她身上到处都是擦伤,看着格外刺眼,毕竟在碎石地方滚了几圈自然避免不了。 最深的伤口在大腿外侧,应是滚下马的着力点,采薇小心翼翼地给她涂上药,还给吹了吹。 收拾妥当后,顾昭让她直接在她旁边睡,“不用睡在脚踏上了,这木板睡着多硬啊,又窄得很,你上来。” 二人都受了一番不小的惊吓,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更何况涂了药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她都怀疑是裴如晦故意整治她。 “娘子你不知道,是绿萼先发现你被人劫走的,若不是她警醒,去给裴将军报信,怕是都追不上那贼人了。” 采薇放低了声音在顾昭耳边轻声说着,“绿萼会武功。” 顾昭闭着眼漫不经心地,“也不稀奇嘛,毕竟她这差使不简单。” 顾昭今夜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