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节周的晚上,整个高中年段都搬着凳子坐在了大礼堂,连高三年段也不例外。今晚是淮北一中的社团汇演,舞台的周围早早地被布置上了灯光和鲜花,摄影机和三脚架围着舞台围成了一个半圆。 坐在最前面的是学校的领导和老师,后面则是各个年段按班级分区域坐好。节目还没有开始,礼堂里现在哄哄闹闹地像是一个蜜蜂窝。 对于这样的娱乐活动学生们总是特别热衷,连高三年段的人都不例外,好些人自费买了给表演者加油的应援棒。 乔芳束和严慧坐在一起给对方的脸上用彩粉笔画装饰的图案。在她们的身后,八班的一些学生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研究一张排名表。 为了照顾学生们的情绪可以在文化节玩得尽兴,所以老师们都没有公布月测的排名。不过奈不住一些学生的请求,他们还是有让想知道的学生看几眼排名表的。 现在八班学生们研究的那张表就是几个人一起凭印象默写出来的排名。 一个人拍了拍乔芳束的肩膀,是陈静怡。 她的位置和乔芳束隔了一个人,她便用手肘撑着膝盖探上前来问:“芳束、严慧,你们知道自己的排名了吗?” 乔芳束和严慧对视一眼,然后摇了一下头。 陈静怡将一张折了好几折的白纸递给她们 ,说: “芳束你是第五,严慧你是第九……这次月测班级的排名大动荡,好多人的排名都上来了。” 乔芳束和严慧一起摊开那张纸看。 孙醒禾雷打不动的第一,在两个并列的“1”后面画了一条短短的横线表示排名不变。 然后是江钦畅、郑浩杰、陈静怡和乔芳束。 乔芳束的视线落在自己名字后面的那个下降3名的符号上停了一下。 “这次月测的卷子出得太简单了,我刷的那些难题都没有用武之地,不然这个排名说不定还可以再变一下呢。” 陈静怡语带惆怅地说。 乔芳束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她现在无法坦然地将这副话说出来。因为——好像由自己讲出来这话就变了味道,就像是失败者在为自己挽尊一样。 乔芳束抬头对着陈静怡笑了一下,说:“你这次的排名上升了很多,恭喜你啊。” 陈静怡:“可惜才上升了三名,要是老师把压轴题出得难一些就好了。” “装什么啊……”严慧的眼神有点虚,低下声音跟乔芳束说,“考完试到处跟人说看错题目丢分了,成绩出来了就说试卷太简单。不就是一次月测嘛,搞得跟高考成绩出来了一样。” 乔芳束扯了扯严慧的袖子。 陈静怡虽然炫耀之心明显了一点,但学生对自己的成绩有点自傲也无可厚非。 “哎呀,芳束严慧你们怎么在脸上画了彩粉啊……”陈静怡吃惊地说,“我还以为八班不会有人玩这种幼稚的活动呢?” 乔芳束和严慧不明所以地看了下四周。 在文化节的氛围影响下不少学生都在脸上画了油彩,有几位好动的学生还把脸化成了京剧一样的大花脸被身边的人抢着合照。 ……可其中并没有八班的学生。 除了她们两人外一个也没有。 “你们可不要学那些人贪图玩乐啊,我们学生还是学习成绩最要紧的。” 陈静怡的话让乔芳束的脸烧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脸上还未干的彩粉黏黏哒哒地粘在脸上,像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惹人注意。乔芳束的手指紧了紧,像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将陈静怡这软刀子一样的话顶回去——尤其是在自己成绩退步的情况下。 严慧握住乔芳束的手,看向陈静怡说: “我妈说了,只有死读书的人才天天盯着书本看呢。真正优秀的人是该努力的时候努力,该放松的时候放松。” 陈静怡冷哼一声:“几岁了还天天把妈妈的话挂在嘴边。” 严慧:“因为我妈是教育局的人啊,教育方面的专家。” 陈静怡被她的话堵住憋成了个大红脸。 严慧咧着嘴冲陈静怡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后就拉着乔芳束回头不理陈静怡了。 “你别理她。”严慧拿着彩粉笔帮乔芳束修正一些不平整的线条,“最讨厌这样的人了,自己排名涨了就涨了呗,非得讨嫌地去别人面前晃。一次月测成绩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有本事一直待在那个位置上别下来。” 乔芳束笑了一下,然后觉得有点后怕:“你居然敢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不怕得罪她吗?” 在她的世界里,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