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倒一下的,像是个不倒翁。 分明已经困得不行了,却还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没有歪下身子。 便像是一只敛了所有爪子的小猫崽,在冬日烈烈中,团起了娇小的身躯,只露出柔软的肚皮,脆弱而又令人生怜。 萧鹤眠本是想不动声色的将人抱下来,但他刚有所动作,苏想容便自觉醒了。 虽然很困,还在打着哈欠,但苏想容一面揉着眼角,一面问:“到了吗?” 嗓音带着些许的喑哑,软软糯糯,如同踏着绵软的祥云,一脚陷下,直酥软直心尖儿上。 萧鹤眠嗯了声,他在下,苏想容在上,一马之隔,年轻郎君徐徐伸出了只骨节分明,白皙袖长的大手。 “今夜辛苦嫂嫂了,嫂嫂回去后好生歇息。” 苏想容只犹豫了一瞬,便也伸出纤白的柔荑,搭在了对方的手背之上,借着力跳下了马背。 “五弟,你将斗篷脱下给我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倒是叫萧鹤眠反是一怔。 “我瞧过了,那道口子并不长,缝合一番还是可以穿的,便当做是感谢五弟一路为我牵马的报酬,可好?” 几日相处下来,萧鹤眠已然发现,这小嫂子看着娇弱,但实则很有主意,心中自有沟壑。 而更明显的一点便是,她不喜欢欠人情,倘若有人帮了她,她必然会以同等的报酬作为回报。 先前的蜜饯果子是,而今为他缝补斗篷亦是如此。 萧鹤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并且觉着如此清醒的小娘子,不娇柔不造作,该是最合他的心意,最好利用。 可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的心坎却闪过一丝极不易察觉的不悦。 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反是轻声一笑,转手便将斗篷解下。 “如此,便有劳嫂嫂了。” 苏想容从萧鹤眠的手中接过斗篷后,便抱在怀中回了满芳苑。 而萧鹤眠在回听雨轩后,却并未急着歇息。 “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楚北立即回道:“百花楼上下已安排妥当,以萧应天好色的性子,必然有进无出,公子且放心。” 这几日来,二房源源不断的制造麻烦,萧鹤眠比任何人都清楚。 姑且还不能杀,但也该是到了“回馈”他们些利息的时候了! 只要明日计划顺利,便该轮到二房焦头烂额,哭爹喊娘了。 江寂嗯了声,垂眸继续翻看密笺。 楚南试探着问道:“公子,您真的打算让苏大娘子插手萧家生意上的事儿吗?” “与萧家的那些草包相比,她足够聪明,若是打磨一番,必然是一把称手的好刀。” 楚南有些不解:“公子您磨炼好刀,还需要……亲自出卖色相吗?” 又是搂又是抱,还不顾危险去搭救,像护花使者一般的守在苏想容的身侧。 如此嘘寒问暖的架势,可是与萧鹤眠往日里的作风截然相反。 倘若不是足够了解自己的主子,楚南甚至都要觉得萧鹤眠是瞧上苏想容了。 但显然,便算是天崩地裂了,这个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江寂提笔的动作一顿,淡漠的视线凉凉的扫去一眼。 楚南立时低下首,单膝跪地,“属下错了,自行去领罚。” “楚南,你知这个世上,最容易控制的是什么人吗?” 楚南挠挠头,“贪财好色,贪生怕死之辈?” 萧鹤眠徐徐落笔,薄唇轻启:“有所图,方能为之利用,但苏想容不属于这类人。” 她不图名不图利,与萧家那帮唯利是图之辈,全然不同。 而应对这样的人,其实往往反而是最难的。 所以萧鹤眠换了一种策略。 攻其人,便先攻其心,只要握住了她的心,便能让她为己所用,达到利益最大化。 他必然是不会在萧家多留的,所以在他离开萧家之前,必须要培养出一枚足够听话,不会背叛他的棋子。 而苏想容,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楚南叹谓道:“苏大娘子好生可怜。” 在这个世上,反是被他们主子盯上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萧鹤眠凉凉掀起眼皮。 楚南利落而又熟练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属下该打。” 次日一早,楚南便奉了萧鹤眠之命,守在满芳苑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