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了起来塞进她怀里,“顺便去当铺把这些都换成银两。” 静淑点点头便抱着东西小跑而去。 周遭恢复宁静,她独自坐在椅上,想到父母留给自己的东西自己总也守不住护不住,也留不住。怎会有自己这般无用蠢笨之人,还是没忍住伏在桌上呜咽地哭起来。 过了几个时辰,静淑还没回来,云歆早已打探清楚了情况报了官回到府里。 往屋子里一看,宣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给她吓得不行,忙上前轻轻拍醒她。 宣懿抬起头,满脸的泪痕,还好只是哭昏了过去,云歆这才松了口气,跟她说:“小姐,我报了官了,也已经打探清楚宅子是抵给了东边春午巷的那间铺子,赎回来要……”她说着顿了住。 “多少?”宣懿抹了把脸,红肿着眼看她。 “八百两银子。”这简直是趁火打劫,云歆愤愤不平:“那老板定是知道是小姐你想赎父母的宅子,漫天要价。” 她红肿的眼更加酸痛。确实,宣家宅子虽还算大,但决计不要八百两,最多六百两便能赎回的。她的积蓄加上卖掉的首饰,满打满算也都不到五百两。 叹了口气,此时也别无他法了,“去跟老板说,我们要赎,问他能不能宽限些,我们分两次付他,将之前的攒的银两先交四百两去吧。” 云歆也知道没有别的路可选了,只好点点头。 夜晚,宣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短期内要筹到三百两银子,于她而言太过不切实际,脑中那抹危险的想法又萦绕心头,虽算不得什么不正经的途径,但也决计不是好差事。 城北三台郡,有个医馆,只接待膏肓之症的病人,都是些沉疴讳疾的病人才会去那儿死马当作活马医,医馆从不暴露求医者真容,凡来看病的都戴黑帏帽,他们重金悬医只为活命,故而医馆得名黑幕遮。 宣懿听闻那些患者病成什么样的都有,传得十分吓人,许多有经验的医生都会看的呕吐不止,甚至被吓得当场毙命的都有。 她卧在床上辗转着,反反复复给自己说,万一自己碰上的也没那么吓人呢,万一能治好,银子就有着落了。 就这么心里纠缠了许久,浑浑噩噩也不知自己究竟睡着了没有,睁眼发现天色亮起来,才下定决心必是要走这一遭的。 她面色憔悴的很,好几日都没睡好。静悄悄推开了门,将云歆唤了进来,怕她担心不敢说实情:“我有些事情要办,若是府里有人问起我去哪了,便说……我去寺庙替侯爷烧香祈福了。” 云歆想知道她要去哪,竟要独自天还未亮就走,宣懿只说让她别多问了,找了个理由将她遣开。自己披上衣裳戴了个青纱遮面,便悄悄往后院的小道处走去。 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个人影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 * 两个时辰后,祝府。 宫北舟正坐在别院屋里的摇椅上,悠哉悠哉,时不时还掏出袖中那枚小小的白玉簪子把玩,白玉滑腻的触感总让他联想起他双手紧捏着的那抹柔滑。 他视线向下久久盯着那簪子,仿佛看的不是簪子,而是个活生生的人,半晌他将它收入袖中,闭眼轻笑。 刚端起茶杯准备细品下新送来的莲茶,忽闻有人紧三下慢三下地叩着门,他从摇椅上坐起,“进来。” 门前走进个女人,浑身打扮与祝府其他婢女无异。 她迅速进来回身掩上门,单腿跪着行礼,“奴打探到顾家那夫人出了门,今早去了城北三台郡,奴跟着她,发现她去了我们手下的黑幕遮。” 他手上拂着茶叶的动作顿了下,黑幕遮?她去那儿做什么? “就这些,没了?”他意指消息少了些,抬眉睨了那女子一眼。 女子忙慌张地低头回道:“还有,还有昨日听闻宣家宅子被她叔父给卖了。” 他端起茶杯,腾腾热气向上飘着,覆住他的面容看不清神色。半晌垂眸呷了口茶,嘴角弧度弯起一霎,的确是好茶。 他放下茶杯起身,手往下轻掸衣裳,转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人。 “起来吧,备五百两银子,随我去趟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