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却瞥见她满面的愁容。 “不让你与他来往只是因为他不是什么好人。” 宣懿正想得出神,身前的人忽地停下两人差点迎身撞上。 稍稍站定,心中却纳罕道,夫君这是反过来在与自己解释? “本是我行为有失,理当是我同夫君解释,夫君怎得还同我解释起来了。” 言罢她福了一礼,模样甚是乖巧懂事。 他望着眼前之人弱柳扶风的模样,一时哑口。 他解释这话只是不想她想的太多,误会自己是为刚才之事沾了酸气罢了。 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多。 她的这番话也令他无从反驳,如今两人已为夫妻,夫君见到这种场面理当发怒斥妻子,确实无需解释。 他默然未答,只是转过身去,二人行至前院门前。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府吧。” 留下淡淡一句话,他朝左上了石阶迈入抄手长廊。 “夫君不一同回去吗。” 阶下传来细声探问,他没有回头,只是脚下顿了一步回道:“我与祝夫人还有话要谈。” 说罢便径直离去。 宣懿默叹了口气,如今心中的失落已不似之前汹涌,许是习惯了。 她独自行出前院,跨出大门上了马车。 远处,院中的长廊末端,青石假山高大耸立,四周栽的青竹随风摇曳,完全遮挡住了站在石后那人的身形。 马蹄声登登入耳,片刻后重回宁静,他才沿着原路穿过游廊,朝着后院方向大步迈去。 “吱呀——” 医馆的门直接被推了开。 “把我门撞坏了,来赔钱了?” 侧靠在榻中的人手撑着头,并没睁眼。声音清润,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冷冷问道。 “你来得,我便来不得?”榻上的男人语气慵懒,有些漫不经心地回道。 他回身轻掩上那扇被自己撞坏的木门,两步迈到榻前垂下眼睫。 “不管你来做什么,把你的蛊给她解了。” 榻前之人散着熟悉的清香,挟裹着外头寒冽的味道。 他缓缓睁开一双清墨般的桃花眼,目光顺着衣摆朝上移去。 “这是在南疆,兄长这话是在命令我吗?”他轻笑道。 “阿昼!” 他站在榻前不由得有些愠怒,眉头随着话语紧紧蹙起。 “兄长还是唤我全名吧。”语气温度骤降,不似刚才那般不经心。 “……” 二人相视默然片刻。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何必在她身上这样费尽心思。” 他暗哼一声,似有些轻蔑笑道:“是吗,我可不这样认为。” 说着,随即从榻上坐起盘起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就是关于你那小娘子的事儿。” 似来了些兴致,原本沉闷的眸子乍然出现光彩。 “什么交易。”他不由得警觉起来。 “你替我试试新蛊,我就把追踪蛊从她身上解了,如何。”言罢抱头朝后靠去,倚着墙粲然一笑。 “你又不是不知……”话还没答完便被打断。 “我自然知道蛊毒对你无用,所以你与我做这桩交易岂非稳赚不赔?” “……” 见面前的人不答话,他随即从怀中掏出个小小的瓷瓶。上面一块小小的红布抵在木塞中,摆在榻上的空处。 “喏,东西在这儿。这桩买卖你爱做不做。” 继续添油加醋道:“唉,也不知那小娘子挺得过几时,她体内那蛊数数已经……多少个时辰了来着?我给忘了,不过应当已经从后脖处钻入气管附近了,再往下便是心肺之处……” “啵。” 不等他说完,榻前那人拿起瓷瓶扯开了木塞,飞快地将瓶内一个小而坚硬的东西咽下了喉。 这个感受,他熟悉得很。 “可以了吗。” 他嗓音暗哑,话音刚落,榻上那人轻拍着手哈哈笑出了声,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眉宇舒展笑得自在。 “可以,可以,十分可以,不愧是北宫家人人称道的人物。”他笑意更甚,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丝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