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背街的民居,林西西仔细看了看门牌号。 朝南大街十四号之一,没错了,就是这里。 不过人住在三楼,她坐着轮椅自己个儿是上不去的,所以她就停在出入的楼门处等人。 等了几分钟,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脖子上搭着汗巾,手里还提溜着一只鸟笼,鸟笼里关着一只鹦鹉的大爷从外头回来,她赶紧笑眯眯的上前叫住了人:“大爷,你住几楼啊,要是经过三楼左手边那间房,能不能帮我敲门告诉主人家有人来访,让他下来接我一下?” “你谁啊,你谁啊?”老大爷还没说话,笼子里的鹦鹉说话了,边说话还边用那绿豆大小的两个鸟眼睛盯着林西西看,看了几秒又说话了:“小馒头,没趣。” 老头的脸一下子就胀红了,跟个刷上了红漆的老树皮一样,他二话没说,提着鸟笼飞快地走了。 鹦鹉还在叫:没趣,没趣。 林西西给色胚鹦鹉整笑了。 竟然笑话她是小馒头…… 都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鸟,这大爷看着挺正经一人啊,这鸟一开口就暴露了他是个才不正经的事实。 鹦鹉是学舌的,要不是主人经常对着女同志品头论足的,它也学不到这些怪话。 得,老大爷羞愤而逃,她又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到人进出,只能从布依里找出小石子抛了抛。 三楼也就是十来米高,三楼的有一扇窗户是朝向这个出入口这边的,窗户离地应该有一米多高,所以小石子最少需要抛到七八米高。 林西西尝试了两下,第一颗石子抛上了二楼阳台,打坏人家一盆花,骂声响起,一个人脑袋从阳台伸了出来。 看到是林西西时,那人又缩回去了,就听到鹦鹉不停地问着:“谁啊?谁啊?他妈谁啊?” 得,是老大爷家。 林西西绑了五毛钱在第二颗石头上,手一甩,投进了二楼阳台。 老大爷这回收了钱就没动静气儿了。 鹦鹉倒是又叫了:“再来,再来,再来。” 林西西笑着又抛了颗石子出去,这一回,正正好砸在听到声响正开窗户探脑袋出来往下看的那颗人脑袋上。 那人捂着额头唉哟了一声,板着脸往下看。 林西西冲他挥手致意,“王锐,王锐,这边,是我,我找你有点事。” 王锐一看是林西西啊,立马笑了,“你等着,我马上下来。” 不到两分钟,王锐就跑下了楼,一来就伸手要端轮椅,端了两下都没把轮椅端离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轮椅有些重啊,对面有个饭馆子,我们去那边聊?正说要请你吃个饭感谢你之前的帮忙呢,你就来了,正正好,我们边吃边聊。” 有人请吃饭,态度又挺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却就矫情了。 那家馆子闹中取静,虽然开在背街上,可却面向这片居民楼,居民楼入住的人还挺多,大多都是有正式工作的职工或者退休老人,所以生意还不错。 馆子招牌上的字也写得挺出彩的,林西西一过来就注意到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王锐注意到了,坐下后就悄声告诉她:“那字写得挺不错吧,就二楼那养鹦鹉的大爷写的。” 呀哈,人不可貌相,这大爷油归油,但真本事还是有的。 “那大爷是个怪的,听说祖籍沪城,每年来这里七月半都来这里住上一个月,长得瓷实,又带了只会哄人说巧嘴话的鸟儿,周围的老太太都挺喜欢他,还有自荐上门要搭伙过日子的。 不过,你也知道现在哪有什么搭伙过日子啊,想在一起过就得扯证,不然给人举报了都得坐牢去。 老头是回来给亡妻烧纸的,都来了四十几年了,大家都当他是个深情的人呢,谁知道昨天来了个一看就惹不起的高傲太太,说是他原配,人家活得可精精神神的。 这大爷对他原配态度恶劣得不行,门楼子都没让人进就把人轰走了,说她敢踏进半步,就立马赶她出老宅。 那老妇人瞧着极是伤心,抹着眼泪憋着气坐上个小车子走了。 周围的老太太心碎了一地,都讲看错了人。 这大爷有原配,还要为什么劳什子亡妻守节,一演深情演了四十多年,搞得人家独身的老太太都动了心,还私下里竞争过,结果他竟然是个抛妻弃子还养小情人,为情人守身年年跑千千里外以妻之名烧纸祭拜了。 “不奇怪,有才无德的男人也不少,可惜了这些字了,看着挺有风骨的,写它们的人却是个渣男。”林西西夹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 王锐跟老板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