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竟是一只老鼠!一群小孩在抢一只老鼠吃! “这是我家的,我最先发现的!”细胳膊细腿却腹大如鼓的青年手里拽着一团枯黄的草死不撒手,最后得到手,他快步往回跑,跪在躺在地上的老妪面前,几个半大孩子靠近青年,青年将草一人一团塞给他家的孩子,“吃吧,吃了就饱了。”几个孩子狼吞虎咽,只是咽下去不多会儿,都全身抽搐倒地。 青年跪在老妪面前,让老妪摸他的头。在老妪的注视下,青年也咽下了手里仅剩的那一点。老妪抚摸着口吐白沫的青年的头,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一个皇子府亲兵发现口吐白沫的青年,一眼发现是中了毒。得到示意,飞奔上前察看。那老妪明明躺着喘气都费劲,一下子竟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扑向精锐。 亲兵飞快奔回马车旁。 那些灾民是故意在寻死。不想卖了儿孙,不想看着儿孙再遭罪,而这种方式,还能给一家子留个全尸。 一个男人扛着一堆肉从一间屋子出来,他开始在一块案板上剁肉,案板前慢慢围拢了人,一个两个越来越多。这一景象在灾民遍地的申城可不多见。 “还有肉吃?我们要不也去买一锅?”饿了一整日的皇子府亲兵跑来求亲兵队长陆捷的意见。 幺平直觉不对劲。“这个鬼地方除了死人,哪来的肉?” 这话一出,大家脸色都变了。 申城府衙已然成了灾民的聚集地。 一个亲兵飞快从府衙内跑出来禀报,说没找到城守,就连一个申城兵丁都没看到。毫无疑问,申城城守已然逃跑了。他怕百姓找他麻烦,怕被洗劫一空,更怕朝廷追责,是以早前就带着一家老小和所有家当逃离了申城。 四殿下掀帘出来,他环顾一圈满目疮痍的地方,注视府衙大门,肃然道:“今日就在府衙休整。” 幺平让两个亲兵去收拾府衙后院。两个亲兵刚走,幺平就发现他们的马车周围聚拢过来许多人,大部分是老人孩子。有个四五岁的小孩直接爬到了四殿下的车轮底下,幺平拔了一半的刀竟再无力抽出来。他转头,发现原该杀人如麻的皇子府精锐竟都和他一样踌躇,导致他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四殿下岿然不动站在马车上,和大家说:“我是祁国四皇子齐暄,此次前来便是为了与大家一起抗旱救灾。即日起,本殿便是申城城守,会尽力守护好大家。” 人群里有了密密麻麻的说话声,大家都很怀疑,此次中州旱灾影响数十万人,就靠眼前的年轻人?就靠他带来的这三辆马车和这一些人吗? 四殿下不再多言,让幺平和两个亲兵队长随他先行进了府衙正堂,而其余人则收拾行李整顿马匹。 四殿下让亲兵队长闫敏亲前往受灾最轻的几个城购买粮食。让另一亲兵队长陆捷带人安抚灾民。让幺平去其他几个受灾严重的城打探情况。最后他派暗卫前往绿城请林州牧,并让林州牧以他的名义召集十七城城守于申城城守府衙会面。 幺平忧心说:“殿下,您身边没人,奴才不放心。” 四殿下无甚表情道:“这里不会有危险,就算危险,也只有被饿死的可能。你们速去速回,本殿等着。” 闫敏问:“殿下,买多少粮食?” 四殿下:“全部。”此次赈灾,陛下和户部商议后,只愿拨出十万两给他。相较于之前的百万两赈灾款,简直一个天一个地。陛下及朝臣明里暗里要求他追回那不知用于何地的百万两,意思不言而喻,他找得回就用那百万两赈灾,找不回就看四殿下本事了。 五万两白银在当下时候能买多少粮食,就算全买来都不够申城灾民两天吃的。 四殿下想到什么,道:“如今市面粮食价高,从粮商手里买粮等同于虎口夺食,我们需得用些手段,必要时候杀几个罪魁祸首震震那些个一心想发国难财的。” “是!” 陆捷道:“殿下,灾民尸首好处理,但大多奄奄一息的,就算有了粮食吃了饱饭,也还需要看大夫。” 四殿下沉默,他身边已经无人可用了。且找大夫可不是出去喊一嗓子就能寻来的,就算花钱寻人,也不是谁来就可以收用的。 “殿下,良儿和两位夫人愿意帮忙。” 殿下抬眼,就见良夫人手里端着面向他走来。 另外两位夫人和春雨手里同样端着托盘,是给幺平和亲兵队长的。幺平几个忙行礼,四殿下道了眼下不必拘礼,他们才狼吞虎咽吃起来。 他们是真真一整天没吃上一粒米呀。 四殿下扒了几大口无肉无油的清汤面却觉从未吃过如此喷香可口的食物。他犹豫了下,喝光了最后一口汤。在良夫人给他擦了擦唇角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