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毕竟物种不同,语言不通。 少女的脸离开小奶猫柔软的小身子,再次抚摸起小奶猫,“我险些忘了,你也失去了母亲了。” 小咪,我们都没有家人了。 殷珠看着面前白毛绿瞳的小奶猫,它的母亲大咪,是她幼时父亲送给她的。 她幼时总是闹腾,除了习武外,做事总是三分钟热度,常常照顾不好大咪,那只送给她的猫,最后又被父亲养着了。 父亲离世后不久的某个雨夜,大咪叼着小小的、毛发稀疏的小咪跳进她的房间里,把小咪往她面前推,她伸手抱过这只毛发稀疏的小猫咪后,大咪就转身跳出了窗台。 再次发现大咪时,是在父亲的坟堆前不远处的山坡上,太阳照在大咪的身上,像是还在父亲院子的角落里睡觉一样。 只是这回,大咪再也没有醒过来,它那坏心眼的的饲主,再也不会在它睡觉的时候故意提起它后颈的皮毛往自己怀里带。 想起往事,殷珠的心头又再次酸涩起来,眼睛里感觉有暖流在涌动。 殷珠深吸一口气,放下小咪,转身去拿了帕子用冷水打湿,敷在双目前。 不能哭,不能流泪,否则眼睛周围会有红痕的。她不能展现出自己的软弱和难过,隐藏好情绪,对,隐藏好,深吸一口气,不能懈怠,不能软弱,否则财狼会蜂拥而至,那才叫危险。 待到殷珠心情终于恢复平静时,发现小奶猫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拿头轻轻蹭着她的小腿。 殷珠心里一软,抱起小咪,“是在安慰我吗?” 看着窗外明明暗暗闪烁的星星,殷珠的声音低低的,“放心吧,不要担心,我不会退缩,也不会倒下,武威镖局是父亲的心血,也是我的家,我绝不,绝不容许有任何人破坏它,谁都不行。” 只是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对着小咪吗,还是父亲和星星,亦或者是自己? 或许都有。 殷珠抱着小咪看了一会儿星空,又把小咪放在床上,摸了摸小咪的小脑袋。 “小咪乖,你先睡,姐姐先去练一练武,等会儿就会回来了。” 天阶夜色凉如水,正是儿郎习武时。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长枪破空的声音。 春生本想从床上轻轻跃到地上——像她以前见过的猫咪那样。 谁知“砰”的一声,春生从床上滚了下来。 又赶忙爬起,绕着桌子腿转了几圈。 不算疼,身上也没事,但春生还是叫唤了两声。 “喵喵~” 我为什么是滚下来的? 为什么这和我看到的猫不一样! 春生看着那张床,明明床离地面也不是很高啊,为什么她刚刚没能跳下来呢。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春生看了一眼床,又看了看自己待的地方。 !!! 刚刚没摔!她会走路了! 春生兴奋地在屋子里跑动着,果然,这么长的距离,一次都没有摔过。 结果下一刻。 扑通! 春生又在地上滚了一下,满脸懵。 “喵喵?” 是怎么动来着,手和脚该怎么摆? * 待到春生终于找到走路的感觉,又试探了好几次,才终于跳上窗台,看见了在月色下练长/枪的殷珠。 月华如练,红衣窄袖的少女,手持一柄银枪,嘴唇微抿,眼神坚毅,枪出如龙,干脆利落。 “喵~”姐姐辛苦了。 习武之人耳力好,殷珠听见那细微的小奶猫的叫声,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哟,就那跌跌撞撞的走路姿势,居然还能爬上窗台,不错嘛。 此时因为殷珠练枪而带动的树叶和花瓣正在空中向地面飘去,殷珠眼尖,看见了掉下来的树叶和花瓣里有一朵完整的花。 眼神一凝,长/枪挥动,红缨在空中划出弧度。那朵花落到春生面前时,轻柔的花瓣在微微颤动,但仍是完整的一朵。 “喵奥~” 殷珠轻笑,也不管对方一只小猫听不听得懂。 “居然能爬上窗台了,很厉害嘛,奖励给你的。” 春生就欢快地去玩那朵花儿了。 当然了,她可是失败了好几次才上来的。 她现在可是一只会走路的猫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