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靳也不恼,半弓着腰,眼神皆是不屑:“恼羞成怒了?” 宋绎活动了一下手腕:“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两人没有一个人肯退让,一拳打的比一拳狠,像是要争出一个胜负,又像是在宣泄些什么情绪。 两人刚准备出手的那刹,周琳刚想上前制止,一位护士出了急救室急忙向他们走来。 “现在林总情况危急,需要家属签一下风险知情同意书。” 一瞬,两人都没了下一步动作。 方靳刚想说些什么,皮鞋声由远及近,在空荡寂静的急救室外格外清晰。 林闫走近,顺势接过风险知情同意书,仿佛就是一场小手术一样。 他向护士说明情况:“爸妈没时间赶过来,我是她哥哥,我签。” 林闫没有犹豫,直接拿起纸板上的笔,很快地签了一个艺术签名。 不过好似有些着急,使得签名的尾巴一颤一颤的。 林闫递给了护士,护士紧接着进了急救室。 林闫开口道:“周琳,你去林氏一趟,处理一些事情。” 周琳应声道:“好的。” 待到周琳离开,林闫的目光扫了一眼方靳、宋绎脸上的伤,最后目光又落回方靳身上。 他眯了眯眼,寒意瘆人,后挑着唇,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方靳?听说林落分给了你15%的股份,我很好奇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方靳以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开口道:“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不知道闫哥有没有听说过,资本家喜欢榨干工人的剩余价值?” 林闫用怀疑的目光瞥了方靳一眼,方靳只能继续说道:“林总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资本家,而我是那个可怜的工人,她为了继续榨干我的剩余价值,用这15%的股票绑着我。” 林闫的眉头一点松动,不过他依旧没办法相信方靳的一面之词:“等手术结束,我需要看你跟林落签的合同。” 方靳耸了耸肩,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你必须这样我也只能配合你,谁让你们都是资本家,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打工人。” 林闫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再作声。 急救室的红灯一直刺眼的亮着,从黄昏到午夜,原本是正红色,却意外觉得那是鲜血染上的、诡异的、让人发怵的颜色。 ...... 终于,急救室的灯灭了。 大夫刚走出去,林闫就要往里走,方靳也跟着向前,唯有宋绎未动分毫,看了一眼林闫,便盯着急救室的窗口。 还没进入急救室,他们被制止道:“现在病人情况不容乐观,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还需要转到ICU观察情况。” 林闫的脚顿住了,他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之后呼出一口浊气:“好。” 一霎,方靳有些出神。 有的人在悲痛、无奈,有的人在意外、忏悔。 而有的人克制,他深知家人之间的担忧是不能被外人打扰的,即使担心的难以自已,却依旧止于门外,不动分毫。 良久,林闫开口道:“方靳,带我去看你们签的合同。” 许是很久没有讲话,林闫的声音哑的可怕。 方靳回了神,点了点头。 林闫跟方靳走了两步,半回头,对着宋绎说道:“宋绎,你还没拍完戏吧?现在手术结束了,你不用守在这了。” 宋绎淡淡地看了一眼身上的戏服,除了黑色再找不出其他颜色,倒是有点像冷面煞神。 宋绎轻轻“嗯”了一声,林闫便与方靳一起离开了。 他静静地守在门外,整整一宿。 他没有想任何,什么自我感动、感动他人都没有,只想着,在林落最脆弱的时候,能有个人陪着她,无论是不是他都无所谓。 他想永远有个人会站在她的身后。 林闫一手拿着合同,另一只手捻着最后一页——他盯着合同的最后一页出了神。 方靳仿佛也有些心事,眉头紧皱。 林闫淡淡开口道:“你签约合同什么时候到期?” 方靳即刻回答道:“还剩半个月。” 林闫瞥了一眼合同的日期,又看了一眼方靳,随后眸色渐深。 之后,林闫把那份合同很随意地放在桌上:“好,我知道了。” 他沉思两秒,便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有了这15%的股份就是这林氏最大的股东了?” 方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