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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皇子和雅平郡主,在位置上小动作颇多,点点这里碰碰那里。
若不是非写不可,估计两人早坐不住了。
哦,还有一个人非常认真,正在奋笔直书。
盛德公公看一眼曲凝兮,都知道这是曲皇后有心操作,才把她塞进来的。
没想到这般诚心,倒是不错。
就连天庆帝都看见了,曲家丫头的用功专注。
及至酉时钟响,抄写的经文被尽数缴纳上去,仔细收好,以待明日使用。
明天他们还得聚集在鹤壁塔,不过没什么事了,剩下的都是陛下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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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塔里出来,曲凝兮还不能回府,得去一趟苻丹宫。
曲皇后那边早早派人盯着鹤壁塔的动静,然而一整日过去,无事发生。
甚至陛下在午后时分摆驾过去一趟,一切进行顺利。
曲凝兮到时,皇后寝殿外站着绣湘,是专门在等她的。
“绣湘姑姑。”曲凝兮朝她一点头。
绣湘避开了,推开高长的折扇门,道:“小姐进来吧。”
曲皇后遣散了闲杂人等,这会儿沉着脸坐在主位上。
为了今日这一出,她做了多手准备,不只是安排曲凝兮去给太子添墨,还收买了添茶水的侍者。
若侍者没能成功进去那道门就罢了,但是他进去了。
太子允许他入内添茶水,全程头也不抬,伏案书写,没有任何异状。
侍者不敢久留,磨蹭着退出来,立即向苻丹宫报信。
曲皇后非常不甘心,她确信自己得手了,为何太子看上去安然无恙?
而且,曲凝兮也没有照她吩咐的做。
她担心拿不准时机,特意多安排一个人,两次打开太子那道门,确保万无一失。
势必要让他的丑态暴露在众人面前。
皇后锐利的视线望了过来,曲凝兮低头解释:“是晚瑜无用,第一张经文抄写一半弄脏了,急急忙忙重新开始怕赶不及,所以错过了时间……”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曲皇后颇有几分没好气。
曲凝兮不吭声,任由她呵斥几句。
一旁的绣湘拧起眉头,“娘娘,太子当真忍耐力惊人么?”
那药是她寻来的,保管死猪都能蹦起来,否则哪敢往前送。
“你说他没中招?”曲皇后一挑眉,笃定道:“不可能。”
她蓄谋已久,既然出手,当然要一击即中。
曲凝兮抿着嘴角,他中招了,不过他那屋里肯定也有密道入口。
绣湘却另有猜测,‘呀’了一声:“莫不是……莫不是太子身怀隐疾?”
“什么?”便是皇后,也从没往这方向想过。
绣湘的脸色凝重起来:“娘娘,陛下迟迟不定下太子妃,本就有些奇怪,总不能他跟我们一样盼着东宫绝后吧?”
“再说,太子殿下活得跟神仙一样,身边也忒干净了!”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有不爱美人不闯祸的呢?
不说远的,就她们这二皇子,暗地里收拾过多少次烂摊子?
就东宫跟个和尚庙一样!
皇后被这么一提醒,往深了想,竟越想越有几分道理。
她一拍桌面:“好哇!药不管用,他指不定都没发现自己中招了!”
曲凝兮在一旁,一脸懵然的抬头,裴应霄有隐疾么?
她近距离接触过他,却也没瞧出什么,又没写在脸上。
对于她们说的每一句,她大部分听懂了,可关
键处又好似云里雾里。
没有落到实处,是她所不曾接触过的领域。
隐疾……是什么病?
曲皇后掩唇一笑,带着看好戏的得意:“果真如此,他的太子之位就到头了!”
“陆琼蕴的儿子,竟然不能人道,她可曾想过有这一天?怕不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吧?”
皇后不无痛快,提到的那个名字……曲凝兮皱眉,是元后的名讳?
她们当年果真斗到那般深仇大恨么?
伴随姑母身边这么些年,倒是不常听见提起先皇后。
今日听来,似乎积怨不浅……
陆家没人了,论起来,太子同样没有母族的扶持,而曲家再怎么不成气候,算人头也胜过许多。
曲家三个子女,可以拉拢三家姻亲,二皇子还有个亲妹妹明婳,再算上曲皇后她自己——
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野心,早已按捺不住了。
曲凝兮不知道姑母除了野心,是否还存在旧日仇恨。
万一真的跟元后之死有关,那么,他们的下场会是怎么样呢?
等裴应霄登基清算,曲家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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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的天子主祭一切顺利,万神节圆满落幕,太子殿下头回经手此事,周到得宜,百官欣慰。
他们都觉得,陛下可以适当放些事情下去,不过这些话轻易不能提,怕引起上位者的忌讳。
若是之前,曲皇后看太子被多方夸赞,指不定怎么酸溜溜的。
这次却是没有,那天绣湘点醒了她,她立即派出人手,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