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就陨落了。她那弟子找了个地方躲藏了起来,一直修到了洞天境,然后杀上云中城,将昔日对恩师动手的人全部杀死,取了他们的尸骨祭炼成了一件法器,名‘门前雪’。”云中城将此人当作必杀的穷凶极恶之辈,可惜数百年间,始终寻找不到她的踪迹,后来载录此人名姓的册子黯淡了,众人猜她已经陨落了,便将这件事情彻底放下了。
谢知潮低声道:“门前雪?各人自扫门前雪?”看着那一支骨笔,一股凛冽寒气自下往上冲来。她蓦地转头看卫云疏,面容酷似云中君,而对云中城的秘事也是随口道来……她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测,眼皮跳了跳,又将它压了下去。她转向了那元婴道人,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暗想道,还有这段旧事在,怪不得此人对大宗弟子恨之入骨。
卫云疏拧眉:“阁下既然是宿前辈的传人,修得也是玄门正法,应当知道天星碑中功法的缺陷。”
元婴道人笑了起来,他问:“那又如何?”各扫门前雪而已,他哪里管别人怎么样?他注视着卫云疏,忽地意味深长一笑,“阁下倒是生了一张好脸,往那云中城一坐,不必如我等一样,辛苦厮杀寻找修道的资粮。”他这话引得众人朝着卫云疏脸上看去,修为低的如隔雾看花,不明所以,而稍微有点门道的,则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神闪烁不定。
谢知潮眼皮子一跳,面上笼着寒色,她怒声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薄道友乃我不周客卿长老!”
卫云疏面色平静无波,她只是问:“道友非要动那天星碑么?”
元婴道人敛起了戏谑的笑,冷漠道:“这话该我问你们才是。”方才听卫云疏提起了祖师,他心中的郁气积蓄得越发多了。他漠然地望着前方,袖中的骨笔再度飙飞而去,灵潮涌动,宛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卫云疏看着骨笔在半空中横刷,一个闪烁着寒芒的“禁”字即将成型。发觉这道人说不通,她也不再留手,猛地鼓起灵力,右手拂尘飞出,朝着汹涌奔来的狂潮拍下。她微微抬起头,眼中蒙着一层淡淡的紫芒,法诀催动间,风云激荡。雷霆电芒,如龙蛇激窜,煞是可怖。
元婴道人
见雷网顷刻生成,心中顿时蒙上了一抹寒意。握在了手中的骨笔游走不定,点在半空的字迹显化得速度越来越快,那雪色的字渐渐变色,蒙着点金,又浮动着凄艳的黑红,犹为诡异。在雷霆落下时,道人暴喝了一声“缚”,便见字迹陡然一散,化作了千万道游走的丝线,如同罗网般罩向前方。在做完这一切后,他的动作也没有停止,身形掠动,手中诡异的骨笔向着卫云疏的身上刺去。
卫云疏眼皮子一动,无数雷霆如暴雨般倾盆泄下,可又被那字迹化成的丝线所阻。眼见着元婴真人逼近,她左手一抬,二光擒龙印骤然拍出。刺啦一声响,骨笔装在灿灿的金光中,宛如撕开了一片锦缎。汹涌的去势一遏,在那嗡嗡的鸣声中再也不能向前。道人没想到卫云疏这么快就挣开了他的罗网,脚下一划,擦着那片金光游走,烈火金气扑面而来,等他掠到了远处时,一垂眸看到了大片的衣袖为法印所侵蚀。
道人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寻常的手段奈何不了敌人。他深吸了一口气,袖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头顶出现了一团云雾,随着法诀的运转,这云雾向着四面扩散。瞬息之间,四野俱被大雾笼罩,入眼只有一片苍茫,不见明月、不见的雷云,也不见游走的雷霆。这是云中城诸上功之一的雾典。在这茫茫雾气中,神识也如陷入泥淖中,觑不见一丝一毫。
卫云疏负手立在雾气中,四面森寒,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沾染在了肌肤上的雾气,正一点一点吸走人身上的灵气。这是一个此消彼长的势头,时间拖得越久,对她来说越是不利。不过卫云疏也是云中城出身的,她虽然不曾修习过这门法典,却也知道如何攻克这道法。她左手一抬,便见上首日月悬象,随着灵机的波动,无数星辰也浮现了出来,宛如一条星河玉带,出现在她的上方。
微弱的风声传来,卫云疏眼神一凛,拂尘朝着声音的来处扫去。她上方的那轮赤日忽地燃烧了起来,紧接着一道嘹亮的啼鸣,一只浑身包裹着赤光的金乌从茫茫的雾气中升起,宛如一团火焰将那白雾灼烧一空。
隐藏在了白雾中的道人瞬间现身,他错愕地望着那星辰流转的苍茫气象,右手剧痛。目光往下一垂,就瞧见一朵金色的焰火在衣袖上燃烧,连他的灵力都被灼得一干一净。道人瞳孔骤然一缩,起了法诀朝着右手那朵火焰蓦地一拍。他瞪着卫云疏,高声道:“日月悬照,周天星斗,森罗万象,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着那轮赤日,他的身躯莫名地开始颤栗,一股恶寒萦绕心间。
卫云疏拂袖道:“天星碑里的功法不可参悟。”
明月清辉洒落,清透的月光中,那道白衣身影渺远飘然,道人咬着牙,视线死死地锁着卫云疏,怒声道:“你说不可就是不可?凭什么?”他的修为多年停滞不前,那道关卡困扰他许久。这天星碑中的功法他略略扫了几眼,知道这是他破境的关键。他虽然记得几句法诀,可不敢拿自己的道途去赌,只想将完整功法誊录下来,可偏偏不周弟子不许这样做。他咬了咬牙,右手的骨笔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