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队士都已经喝茫了,断断续续模糊嚷着酒话,看上去要不了多久也会踏上队友的后尘。 这让坐在隔间最里头的茜羽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处境。 一下子要给身旁睡在桌上的雏森盖上自己的外出羽织,一下子要用手撑住面前队士的头让他不要砸到桌面上。 坐在小窗边的蓝染则是只手撑面含笑看着她忙。 直到她安置好了身边的人,他才「善解人意」说了句“茜羽三席要不要换个位置?” 茜羽看了他一眼。 说是换个位置,但除了他对面的那个空位,哪里还有其他位置? “那就谢谢蓝染队长的好意了。” 她起身小心走过那些喝得躺倒的队士们,来到那个空位上落座。 一抬眸眼中场景只有清冷的月光与在月光中的那人,他仍对着她笑,温柔而清雅。 茜羽也扬起嘴角回以一个笑容,在外人看来是无比相似的微笑。 像是所谓镜像吗?却也不是。 对着眼前的男人,她问出了一直压在心中的一个问题。 “蓝染队长,我很好奇,在你的计画中,我的位置究竟摆在何处?” 他似乎对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感觉到意外,却仍从容将问题抛了回去“茜羽三席觉得呢?” “我认为我的性格特质没有你所需要的,不是吗?”茜羽低眸饮了口酒水。 论知晓恐惧有东仙,论知晓爱有市丸银。 她自认身上再没有其他特质是他所需要的,应该说—— “在我身上的其他特质,是你所不屑的。” “茜羽三席何必如此自轻。”蓝染淡笑没有正面回应。 “倒不如说我觉得妳会很厌恶今日。” 厌恶着今日,嫌恶着他的出生。 茜羽斟酒的手一顿,眼眸抬起望向他“这倒没有。”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会选择一条自己的道路,你只是不想随波逐流,所以选择了最难的那一条。” 因为强大到找不到任何同伴,所以干脆选了最叛逆也是最无人理解的一条,由自己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不在意是否有人同意或反对,坚信自己脚下的路方为正确。 说实话,这点上她是真的钦佩他。 至少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但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有自己的意义。” 她低眸以指摩挲酒盏边缘继续道“也许是为了找寻爱,也许是为了觅得真实。” “我认为没有人的出生该被厌恶,也没有人生来活该孤独。” 正是因为深刻品尝过这些痛苦,她才更不希望她将它们加诸在别人身上。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讨厌甚至否定一个人来到这世上的日子。” “所以——” 她又笑了,像是对她的后辈、她的家人那般。 明亮而温暖,如同焰火的温柔微笑。 “生日快乐,蓝染队长。” 她第二次给予了她的祝福,不夹杂一丝虚伪客套。 蓝染没有回以话语,在茜羽低头倒了今天第四壶那种辣喉咙的酒时,她能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 只是过了一会就又消失了,像是错觉一般。 当她抬起头时,蓝染正撑着头望着窗外,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微笑。 “茜羽三席,今晚月色很美。”他做出这样的评价。 晚风徐徐吹来,拂过她的面颊,挟带了一朵不知名的碎花,轻轻落到酒盏液面上。 她也望向窗外那被月光镀上了一层宁静的景色,繁盛与热闹在此刻沉睡,不远处河面上荡漾着银纹。 万籁俱寂的世界,透出了一股祥和的美。 于是她同意了他的话。 “是的,今晚的月色的确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