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抱着文书的姿态,就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如往常一样—— ——真的一样吗? 眨眼带来的短暂漆黑过后,她眼中的场景如镜碎一般陡然破裂,露出了底下隐藏的事物。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位温仁稳重的副官,而是一个她压根就没有印象的队士,那个陌生人带着五番队副队长的臂章,扬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她。 那一瞬间她屏住了呼吸,惊愕地瞪大了眼,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她表现的太过反常,那个人露出了关切的神情问了一句“朽木小姐?” 就连传入耳中的声音都那麽陌生……!! 然而下一刻,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朽木小姐身体不适吗?” 茜羽再眨眼,眼前人又是那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副队长,无论是外表或是神态都几乎让人挑不出一丝差错。 是她的问题吗? 她缓过神后喘了几口气,在面前男人要伸手搀扶她的时候下意识往后闪开了他的手,面上带着勉强而虚弱的微笑。 “是有些不舒服,不必蓝染副队长费心,茜羽可以自行归宅。” 既然已经被拒绝了,那人也不好再做牵扯,只是应道“那朽木小姐要注意安全。” 茜羽点了点头,接着迈步与他擦肩而过后快步离开。 是错觉吗? 自己那急切如擂鼓般的跫音迴响在耳边。 是我的问题吗? 她几乎分辨不出方才的一切到底是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或是真实发生的。 心底的浓云裹上了一层道不明的焦躁不安。 明天跟真子提一下吧。 她想着。 可真到了隔天,她却又因为流魂街那件事不得不留在队上加班,此外还得等着因调查而出动的九番队带回初步结果来帮忙他们釐清是不是某种病菌导致那样的结果。 上岗十年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她忙得焦头烂额之外也暂时把昨天那件事搁置一旁,等到下班时也已经入夜了,只好将去五番队的这件事往后延期。 可就在当天夜裡,茜羽心中的忐忑却越来越强烈,翻来复去都无法入眠,焦虑感佔据了整片脑海。 受不了这种焦虑感,她乾脆掀开被子起身,拉出抽屉衣柜抓起那件斗篷披上,悄悄拉开了房间门,趁着夜巡的侍卫不注意时几个瞬步翻牆离开。 裹着一袭漆黑奔驰于夜色之中,茜羽直直朝着十二番队队舍前进。 这个时间如果是日世里的话应该还没休息…… 她攥紧了斗篷。 应该能—— “朽木小姐。” 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让她的脚步像是被冻住般锁在原地,她喘着气扭头去看,那人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走道上。 五番队副队长,蓝染惣右介。 他带着温和的笑容问,就像正常长辈对后辈的关切“朽木小姐那麽晚了,要去哪裡?” 茜羽微怔。 那时候在他身上那种奇怪的违和感消失了。 所以,昨天真的只是错觉吗…… “朽木小姐还是回去的好,最近不太安定。”他凝望着不远方的少女继续道“夜深露重,朽木小姐要是出事,队长都会担心的。” “更何况朽木小姐还在发烧,若情况加剧可就不好了。” 经他这麽一提,茜羽才迟缓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情况,抬手贴上自己的额头,勉强能以手背感知出额上稍高的温度。 她真的发烧了…… 在她发愣的时候,蓝染又提议“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先陪着朽木小姐回去。” 茜羽闻言忙不迭摇头“不用麻烦副队长先生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顶着蓝染温和的视线,茜羽乖乖走回大宅。 直到回了房间她还是不明白为什麽他能够抓到自己,又或许是因为斗篷效力又过了? 混乱的思绪不明白这些,阖上了门的那一刻,她才发觉自己四肢的疲软与虚弱。 甚至来不及回到被窝,她双腿一软跪在榻榻米上,当视线往地面下坠时,她的意识骤然断线。 似真似假的世界裡,她好像看见了变得怪异的拳西与白、看见了与他们奋战的其他人、看见他们一个个身受重伤,惨白物质自口中涌出复盖了整张脸。 一幕幕胆战心惊的场景,她却不能有任何动作,半睁着眼睛,虚弱得只能在远远的地方见证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