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我也十分欢喜。”佑月欢快地道,“既然如此,天气正好,我们以后就多多一起来玩好不好?在甘泉宫里那些老嬷嬷总是让我文静些。在这偌大的秦宫宫里走动,处处有人看着,实在无聊。”说完还大人似的叹一口气。 “再好不过!”骊姜点头:“我也最喜欢这后山的景色。” “姐姐,你的飞云实在可爱。下次能带来让我摸摸吗?我也想学骑马。”佑月支起下颌,甜甜地问道。 骊姜说起飞云眉飞色舞:“当然好了。等过几天我们可以一起在这湖边饮马。骑马一时半会儿可能不成,不过我的飞云性格温顺,最是亲近人,坐在马上走走是没问题的。” “好呀好呀,我就等着姐姐来教我了。作为回报,下次我教你钓鱼。这等鱼上钩也是大有讲究的,在我看来难度不亚于学骑马。”佑月眨眨眼,笑嘻嘻地说。 说完还两手比划着指指湖面。于是两人又趴在船边小窗看起小鱼来。 战事将近,整个秦宫也笼罩在一片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氛里。秦王每日不是召见大臣研究排兵布阵,就是独自盯着地图和前线情报看。 这天,赢则又站在兴乐宫大殿里巨大的秦国版图前,目光在秦楚交界的几座城池和附近的河流反复横扫。看了一会儿,又叫候在一边的小内侍传唤大臣来。 传话的小内侍刚走到宫门口,听见秦王又说:“算了,别叫他们来了。本王乏了,你去锦绣宫传话,再传膳来。” 锦绣宫在兴乐宫东边,是整个秦宫里除了王后的末阳宫外,离得最近的宫室。 如果走侧门抄近道的话就更近了。 骊姜不一会儿就进殿来,见赢则单手支头斜倚着坐在案前。“寡人头痛,来给寡人按按。”听见有人进来,赢则闭着眼声音疲惫地说。 “诺。”骊姜小步上前跪坐在赢则身后,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怀里,像往常一样按起来。 “太重了,轻些,你这是要按死寡人啊?” 骊姜悄悄翻个白眼,手劲轻柔了些许,柔声问:“如此可好?” “哎呀!太轻了,你在这逗狗呢?”赢则说着不耐烦地坐直了身子,撇了骊姜一眼,“怎么今天下手忽轻忽重的,烦人。” 骊姜无语,不由得腹诽,狗可没秦王这么挑剔。 一边的宫人大气不敢出,已经飞快地摆好了膳食。 赢则皱着眉头,夹了一筷子面前的秋葵放进嘴里,然后吃了一半扔在桌上念叨:“怎么这么苦,苦就算了还苦而无味。” 骊姜赶紧夹了一片鲜笋,好言好语地哄他:“王上不如尝尝这笋片,听说是从后山竹林新鲜采的。” 赢则就着她的筷子咬了一口送到嘴边的笋片:“还行吧,稍微有些老,怎么还不如前几日的好。”又皱着眉头推开了。 他又拿起羹匙吃了一勺肉羹:“怎么这肉羹做得这么咸啊,又咸又腥。”说着把羹匙扔进肉羹,推到一旁,站起来冲着肃立一旁的宫人发起脾气来:“怎么回事啊?近日送来的膳食不是苦就是咸,都难以下咽。”说着不解气,又拿起筷子扔在地上。 宫人伏地诺诺不敢出声。 “王上息怒。”骊姜说着走上前小声安抚:“王上近来辛苦,可是也不必迁怒于他们。” 赢则听了大为恼火,又转向骊姜发火:“什么叫寡人迁怒!你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如此烦人!都滚!”说着甩开骊姜,大步走了出去。 骊姜自觉自己说错了话,只好让宫人收了菜肴,又让人重新备些饭食晚间送去。 半夜,骊姜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地躺在她旁边,伸手环住她:“今日发火是寡人不对,你不会生寡人的气吧?” 骊姜转身回抱,把头埋在来人的胸口,闻着熟悉的果木熏香味道继续安睡:“王上是来道歉吗?”头顶的人从胸腔发出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蹭了蹭她的头发,轻声说:“你说,这一仗,要是败了怎么办?” 骊姜听着赢则清晰有力的心跳声,闭着眼伸手去拉他的手,几乎本能地回答道:“不会败,我信你。” 赢则感觉黑夜里,身旁的人拉住了他的手,用温热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他低头想看清她睡得正酣的脸。 不会败。赢则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