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要去哪重新找房子? 点开租房APP,条件好的太贵,条件差的,对比这老城区的价格也得涨好几百。 她手里的那点钱,还要考虑着下个月妈妈的住院费。 邹晴抱着膝盖,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这时,她脚边的手机响起,上面显示的是席廉的名字。 她抬起头,呆呆地看了好一会,直到对面要挂断时,她才接起。 她的嗓音低哑,带着哽咽的哭腔,这让拿着电话听着的席廉,眉心蹙起。 顿了一瞬后,关切的声音传来,“听你的声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邹晴拨了下贴在脸颊处的头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真的没有?” 自上次任炎炎跟席廉说过后,席廉对她的“没事,没有”都有了很大的防备心理。 邹晴迟疑了下,还是用淡淡的口气重复了句:“没有,席廉哥。” 既然她想逞强,席廉懂分寸,便不再追问。 而是换了轻松的语气同她说着,“邹晴,明晚你有时间吗?” 邹晴想了想,“暂时没有。” 席廉低笑:“那我明晚八点去接你。” 接着又补充说道:“明晚有个慈善拍卖会,需要带女伴参加,我想带你去。” 邹晴听着,头往门板上沉沉地靠着,心里想拒绝,可还是说不出口。 无法真正独立的她,根本不敢惹怒邹家,也不敢拒绝席廉,何况席廉真的对她很好。 席廉见她一直不开口,方才蹙起的眉心又拧紧了几分。 端坐在一旁捏着佛珠的席家老太,目光一直侧过他这边,观察着他的变化。 “不想去吗?” 席廉总是很温柔的,一直在等待她的回应。 这样的迁就,让邹晴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坏人,被逼着做坏事的傀儡。 她沉沉的呼吸,席廉听得出她的压抑,本想失落着说“不想去也没关系”,但最后,她还是开了口。 “席廉哥,没有华丽的衣服也可以去吗?” 她的答应如初秋夜里的一阵清风,不冷,还带着点暖,将席廉眉头的愁意全部吹散。 席家老太看着,顿了下手里转动的佛珠,灰白的指尖正好卡在两珠之间,露出银白色的丝线。 席廉抿着笑,体贴地说:“把你尺码告诉我,我明天让人把衣服提前送过去学校给你。” 邹晴抠了下膝盖,耳根有些发麻,这样私密的话,让她又不由想起席铮,那几次为她准备的衣服。 明明从没有告诉过他,他却能准备好属于她贴身尺码的衣服和内衣。 眸底浮现的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都让她心神不安。 “不用麻烦了席廉哥,我尽量穿得体一点。” 席廉以为自己的话伤到了她的自尊,改口说:“你穿什么都好!” 邹晴:“嗯!那明晚见。” “明晚见!” 等到席廉笑着挂断电话后,席老太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廉儿,那邹晴还没给个确切的答复吗?”席老太慢悠悠地开口,眼里都是对那件事的提醒。 席廉将轮椅推了推,沉着嗓音说:“奶奶,这件事急不得。” “什么叫急不得,这可是关乎你的身体的事。” 席老太不苟同,什么事都比不上救自己孙子的命重要。 虽然上次千仟的骨髓勉强匹配,但还是出现了不可抗拒的排斥性。 席廉近一年都是靠着药物在维持,再这么拖拉下去,都不敢想后果。 给他物色了这么多新娘,偏偏就看中了一个不知提点的邹家丫头。 席老太的脸色挂不住的难看,席廉只好先安抚着说:“奶奶,我怕吓到她,而且,我是真的想娶她进门。” “廉儿,我们堂堂席家,哪有让她犹豫的心理?” 奶奶话语生硬,面子的事,老一辈也是看得很重。 席廉乖顺轻笑,“奶奶,邹晴没那个意思,只是她现在年纪尚浅,还没考虑到未来的事。” 这个乖孙,真是句句护着这未过门的孙媳妇儿。 席老太没辙,也不好继续说,眸色默着,暗生出伎俩。 待到席廉回房,席老太就直接给邹传雄打去了电话。 句句都是在提醒着他们邹家,别以为抓住了席廉的心思,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吊着他们席家。 邹传雄那个吓破胆,一直跟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