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也是喧嚣的、嘈杂的,远处树林的鸟鸣,河中流淌的水声,皮鞋踩过沙土和杂草的细碎,还有…… 女孩子低低的啜泣。 威廉在月亮升起的方向,找到了河边一只迷路的猫。 是他想要的有着黑色皮毛和蓝莲花眼睛的猫。 夜色那么深,晚风那么凉,月光那么温柔。 …… 离开莫里亚蒂家后,你沿着小路一直行走。 午后两三点的阳光很有些毒辣,连风都捎着热意。 差不多就是昨天你到这里的时候了,昨夜门前门后就是最后的告别。 你想你再不会见到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了。 达勒姆大学的方向,你能凭直觉知道,就算闭着眼迷路也能一路迷过去。 从莫里亚蒂家到大学横竖不过20分钟的路程。 可你不打算找过去了,昨晚你已经和小教授道过别,再见怕是更舍不得醒来。 你踩着泥土和小石子想:不知道画漫画原著的老师要给莫里亚蒂一个怎样的结局,也不知道写死了女主的同人小说要如何继续连载下去。 想到那篇写得很棒的文章,你胸中有着难过和忿忿,卡萝·奥斯汀是你近期以来最喜欢的衍生作女性人物了。 都怪作者恶毒后妈提刀砍人毫不留情! 你决定醒来后肝完PPT就给作者写万字长评求换女主复活券一张。 行就行,不行也得行。 大不列颠十九世纪末的风吹动你的裙角。 你摘了路边不知名的小花,扯了草,缠在一起编成简陋的花环戴在头上。 路过农民的田地,果农的果园,你看见有男人架着货车拉着果实往大路走,还和他挥了挥手当做打招呼。 人家看到你后扬手把马鞭啪的一打,货车加速跑远了。 最后你沿着河边行走,本来贪凉想脱了鞋袜下水玩,结果被空气墙一样的透明屏障挡住,限制在河的这边。 伸手摸了摸,又拿脚踹了两下,差点被反作用力弹开。你只好作罢,打消了淌水到河对岸的念头。 突然一阵强劲的风卷走了你戴的花环,又很快把它丢弃在河里。你下不了水,只能看着自己费尽心思编的花环顺流漂远。 莫名的,你心底也有种说不上来的凉意。又或许阳光太晒,热得你生出浮躁。 你抬头看了看调天色,猜测24小时差不多也该到了,于是就在相对凉快的河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熟悉的梦醒。 等啊等,等啊等。 太阳的热度渐渐消失,天光从明亮转为黯淡。 夕阳从西边落下去,夜幕就此降临。 你注视着一轮月亮缓缓升起。 晚风凉透了,你的心也凉透了。 “……” 你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喉咙也发不出声音。 「梦境」没有醒却在反常地继续运转,这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 巨大的惶恐一下子降临到身上,你害怕自己从此会被一直留在这里,你回不去了。 于是忍不住埋头大哭起来。 不知时间流逝,你哭累了,情绪也冷静下来,但依旧茫然无措,坐在原地把脑袋埋起来,想要拒绝这个事实。 心慌的感觉就像是胸口破了个洞,冰凉的夜风从其中穿过,沉默掉进无底的洞里去。 直到不远处有人来了,脚步声打破了寂静的夜与月。你听到那声音在身旁停下,于是抬头看,和一双绯红之瞳四目相对。 他不应当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你也不应当是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的人。 可,多么奇妙,你们却又这样在不应当的情景下再度相遇了。 “……晚上好,教授。”你的嗓音带着浓重鼻音,“我好像醒不来了。” 莫里亚蒂教授眼中的怜惜多得几乎要溢出来。 被这样温柔地注视着,你好不容易忍耐住的眼泪又决堤了,唰地就往下掉。 “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从来、从来没有哪一次的梦境,会让我觉得会是现实……像这样、清晰的,觉得我或许再也不会回去了。” 你一边哭一边说,喉咙像卡了块骨头,让你每吐出一个字都觉得艰难。可你不敢停下说话,也不敢用力地眨眼睛,你甚至害怕站在面前的教授只是月光带来的幻觉,是梦的虚象,是你的臆想。 眼泪越积越多,视线很快变得模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