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叫李……木,木头的木。” 王如意掏出手帕和随身带的一小盒胭脂,“写个名字画押吧。” 他才写了个‘李’,那‘木’字的横还没来得及下手,王如意便把帕子收了起来,别有深意道:“这样就够了,日后做了掌事的,记得要说话算话啊,李管家。” 李慕君也顾不得思索她的深意,点头称是逃窜般地离开了。 阿潭不解:“公主这是作何?” “你不懂。” 阿潭有些抱怨道:“别的是我不懂,可是公主的帕子,随意就让那么个混账给污了,他写下的名字公主还收起来,这不合礼数。” “写欠条还有礼数?” “那是什么欠条,那是……”阿潭别过了脸,“说是定情物都算。” “你们家定情立字据?” “那是公主贴身的帕子,公主随身的胭脂,他写上他的贱名,有心人看起来就是这么回事。”阿潭对自家公主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着实着急。 王如意比了个手势,“我跟你说,以后这帕子能值至少这个数。” “五两?”阿潭猜。 “五百两。”王如意得意答。 阿潭低头看了看木盒,为难地问道:“公主,要不这个灵芝咱们还是自己留下吧。” “留它干嘛?”王如意没明白。 “补脑……”阿潭答得有些心慌。 王如意翻了个白眼,“你不懂我不与你计较。去,前面静斋敲门去。” 来应门的是执卿,他见来人是王如意主仆二人,满是惊讶,下意识往她二人身后瞟了瞟,见无异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唐突,请礼道:“见过大公主。” “见过我还往我身后看什么?那边有什么人吗?”王如意心里跟明镜一样,但偏爱这样调戏他。 “公主哪里话……”执卿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不知公主前来有何要事?” “我来看看先生,”她指了指木盒,“顺便尽些做学生的孝。” “公主怎么今日突然来了兴致呢,我家公子已经病了许久了,也没见公主在意。”执卿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就在门口挑上了毛病。 阿潭见不得王如意受一个书童的气,回道:“那还不是先生留了恁多的功课,我家公主日夜不停埋头抄写,哪有空闻得先生的消息,这前脚才抄完,就立刻前来探看了!” 执卿失了些许刚才的得意气势。 王如意:“现在我能进去看先生了吗?” 执卿下巴一抬:“公主来得不巧,我家公子病情尚不明朗,刚刚才睡下,公主有事……” 突然静斋内传来声音:“让她进来吧。” 执卿皱眉不可思议地向身后看了一眼。 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让她进来。” 王如意对着执卿得意地挑了挑眉:“你瞧,多巧,他醒了。” 在执卿越发难看的表情中,王如意信步进了屋。 同之前她来上课时一样,苍梧在静斋的书桌前坐着,一手执茶,一手拿书。 王如意:瞧瞧人家这人设维持的,天塌下来都不耽误他装逼。 “先生身体可还好些了?”她故作姿态地问候,“我特地带了点补品送给先生,这些灵芝人参我都挑得最大个儿的,跟先生木盒里装的东西可不一样,毕竟先生虽然不心疼我,可我总要心疼先生的。” 苍梧眼皮也不抬,只问道:“公主这几日的功课如何?” 王如意忙不迭跌叫阿潭把功课递过去:“我这不就是来交功课了吗?” 苍梧也不看,道:“那便随便念一段听听吧。” 王如意:你以为我是你家堂口的说书先生呢? “呃,这个不急,先生还是先看看我带的宝贝吧!”王如意用眼神示意阿潭,阿潭赶紧把木盒放上去,王如意上前拿起笔划道:“先生你看看,这人参,跟你胳膊一边粗,这灵芝,跟你脑袋一边大。” 苍梧眉头快皱到印堂穴上去了,脸上满是拒绝,慌忙用眼神示意执卿赶紧过来轰人。 执卿上前,连木盒带王如意一同拉到了一旁。 王如意也不恼,顺势便在她平日学习的书案旁坐下了。双手托着下巴,一脸乖巧地瞧着苍梧。 执卿:“公主的礼我们公子收了,公主的功课公子也收了,公主若是没有别的事……” “谁说我没有的?” 执卿:“公主还有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