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三……年。”竹芸思索后答。 “蕈娘子喜欢竹子?” 老鸨抢答:“是了,屋子全是竹子,就连阿翠,就是竹芸,这个名字也是蕈娘子来了才给改的。” “那蕈娘子的名字,是谁起的?” “她本家姓许,小字蕈蕈,便都称她蕈娘子。” “‘蕈’这个字可不像是粗布百姓能给女儿起的名字,她为何来的春月楼?” “说是家道中落,无处可依,便来投奔的。” “自己来的?” “是,一个雨夜,她穿着一身白衣,像个女鬼似的跑到了我店门口,差点吓坏客人,好在那天人本也不多,我仔细瞧了她的模样,便知道是上天给我送了个宝贝。” 王如意:“她有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 “便是竹芸了,其他娘子蕈娘子也看不上。她们那种原先的大户小姐,门楣搞得很喽,就算是祠堂塌了,眼睛还是要继续顶在脑门上,不然不知道怎样过活。”老鸨念叨。 王如意再次看回竹芸:“这么说,蕈娘子待你是真的好了?” 竹芸:“是。” “她去哪儿了没告诉你吗?” “小的不知,娘子一直在房里睡觉,她告诉我若是她不唤人,便莫叫人去吵她。我也好几个时辰没见到娘子了,大概从辰时起,便没再听娘子屋里有动静。”竹芸之前话说得简短,只是这一句,出奇的长,意外的细。 王如意突然话锋一转:“那你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谁吗?” 竹芸愣了一下,抬眼看王如意,眼睛转了几圈才绕出来,回道:“娘子,娘子没有什么心上人。” “熟客呢?” “我不知道,”竹芸低头答,“我只负责伺候娘子。” 老鸨:“这咱们清郡,能来春月楼点花魁的,自然是军中管事的了,蕈娘子这阵子便是跟那位大爷往来颇多。” “姓甚名谁?” “汝统将军啊!”老鸨颇为得意地回答。 这四个字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王如意和榕桑对视,二人都是紧紧地皱住了眉,回神时,王如意的余光扫了眼身后的官兵,忽觉背后脊梁一冷,似乎这帮人先下看起来,一个个都暗怀着鬼胎。 一众人再无言语,直至回到马车后,只有她和榕桑二人时,方再次开口。 “那老鸨的话你信不信?”王如意问榕桑。 “真真假假,但名字都提出来了,想必是真的。”榕桑回。 “这么说来,那盒口脂是汝统送给她的,清郡买不到这种口脂,若是汝统从北洲府买来的,就讲得通了。”王如意道。 榕桑提醒道:“可我们并没有找到口脂。” 王如意眼神瞟了瞟窗外,压低了声音回道:“我们一行人到了地方,你和我在下面等,可有人却是自由的,偷摸跑上去一个通风报信,毁尸灭迹什么的,都不是难事,毕竟他们这种身份,消息都能听进耳朵里,人却随时可以隐形。” 榕桑:“只是可能。” 王如意:“一个证据会指向无数种可能,每种可能我们都得试试,有的走得通,有的是死胡同,走不通,那就再回到原地重新来好了,只是蕈娘子这条路,我反倒觉得并不是死胡同。” “为何?” 王如意:“因为她跑了啊,要不是有所隐瞒,何苦要跑呢?还教给丫鬟那么一段诱导的话。” 榕桑:“那公主可有下一步的对策?” 王如意摇头:“先顺藤摸瓜,去问问汝统吧。” 王如意再到穆乾院子时,就连小厮丫鬟的眼神里都带了分防备,显然刚才的事情,那帮官兵即刻便传回来了。 她也不再绕圈子,直接拉着汝统开审:“你和春月楼的蕈娘子是什么关系?” “相好的。”汝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当兵的这……都正常,在清郡大营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王如意:“你可曾跟她透露过昆仑公子的事情?” 汝统斩钉截铁道:“自然从未透露过半个字。” 王如意:“你可曾说过昆仑公子同你家世子的计划?” 汝统:“这都是军机,我怎么可能同她一个女人讲这些!” “她也没有问过?” “她从不过问这些。” “那你们都聊什么?” 汝统脸有些红:“情情爱爱,我也记不那么清楚。” 王如意也不理他的搪塞,只继续一股脑地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