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苍梧?” “公主天天和公子待在一起,应当比我知道的更多。” “乞巧节那日,如果有异常动静,你一定要通知我。” “公主不是要出府,我该如何告知公主?” “送盒胭脂来。” 王如意之前走散,便从魏楚田那里得到了写着密语的胭脂盒:世子已带兵出城。 “都说兵贵神速,兵不厌诈,兵行诡道,先生今晚选的哪招?” 苍梧还没开口,榕桑却出声道:“师兄的这位学生,却不像师兄说得那般单纯。” 王如意:“他是说我蠢吧?” “鲁莽。”榕桑把自家师兄卖得干脆。 苍梧:“你既然这般聪慧,那不如再猜猜,今晚都会发生什么?” 夜黑风高。 一行人马从清郡北关出发,向着远方绝尘而去。月亮带着毛边昏昏沉沉,游走在周围的云薄得像是春月楼里姑娘的外衫。 这一行人在下关坡兵分两路,一队向北,一队向西,为首的二人相对致意,马蹄便毫不留情地分道而驰,各奔一方。 马蹄哒哒,掀起的灰尘带着火油味儿,行路的人都知道,夜晚的急行马是不要命的,那是跑死马的骑法,若是远远听到了,就赶紧闪开,免得自己也被黑白无常顺手捎去。 “是去郁城吧?”王如意看着苍梧的眼睛。“打仗这事儿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拉屎不在自家院子里拉的道理,郁城丢了,清郡就是下一处倒霉的,郁城在,天祈和南疆之间,总是有着道间隔。” “去郁城做什么?”榕桑摇了摇头,有些失望道,“天祈能抢回去一次,第二次也是轻而易举。人家不要的东西,你要来作何?” “那去哪儿?”王如意急切追问。 楼外突然喧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有人高声喊着:“蕈娘子要放灯了!” 果真,春月楼前的声乐未停,舞娘的动作却停了,她手上拿着一盏半人高的花灯,那灯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蕈”字,下面吊着精致的玉坠。 “抢到蕈娘子的灯坠,答上了灯谜,便是今晚蕈娘子的良人。” 看来还要找文武双全的。 花灯随着她转动,另一边的灯谜也现了形:“调角断清秋,征人倚戍楼。” 众人相视茫然,不知这谜对应的是什么底。 蕈娘子的灯被挂到了空着的最高点,灯架下方一群人摩肩擦踵,跃跃欲试。 “先生不去试试?”王如意看着这场面,对苍梧道。 苍梧说得毫不心虚:“我不会武。” 抢灯环节在鼓点的指挥下开始。人群中跳的,爬的,飞的,各显神通,全都朝着那最高处写着“蕈”字的灯笼前去。 不一会儿,灯架上像是爬满了人形的扑棱蛾子,迫不及待地扑着火。 鼓点愈发激烈,蛾子们攀得愈发高。 忽然,似是一阵风,又如一波气,整整五层楼的灯笼霎时间被灭了大半。王如意听到侍卫的刀出鞘,警惕地围到了她身边。 灯光一时暗了下来,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 声音却变得清明。一行脚步声逐渐逼近,乍一听像是慌乱四散,仔细听不难发觉,那脚步声整齐苍劲,是有备而来。 “师兄。”王如意听到榕桑一声怒吼。 趁乱,一个蒙面人挥舞着刀剑,直直指向昆仑二子。但见榕桑出剑,一手与蒙面人对招,一手将苍梧护在身后。王如意身旁的二侍卫随机将她护在身后,只是那歹人亦无伤她之意,只专心与榕桑来回。 “去救先生!”王如意着急下令。 二侍卫仍守在王如意身侧,一步也不肯远离。 榕桑身手不凡,却因被苍梧连累着不好动作,处于劣势。 “我让你去救先生!”王如意推了下两个侍卫,“去啊!” 侍卫犹豫两下,终听令上前。 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寡不敌众,但见形势不妙,忽地一挥衣袖,几镖飞刀从各个角度如水滴般飞来,榕桑见苍梧躲避不及,上前半个身位,飞刀直直插入榕桑后肩,瞬间染红了半个身子。 王如意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恍惚间,只见那黑衣人不知何时躲藏在榕桑身后,见有空档,准备趁他受伤反应不得时对准他的心窝刺过去。 榕桑此时胸前正抱着苍梧,此举无疑是一石二鸟。 王如意觉得在这短短一秒,她竟思考了良多。 苍梧当然不能死,但是榕桑的心窝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