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了踪影。 林况的手都发抖了,哆哆嗦嗦拿起手机给王砚拨过去。 “喂?谎哥?”电话很快接通,王砚的声音很空旷,听得出来是蓝牙连接。 也就是说她也在听。 林况顿了下,故作轻松地问道,“这么晚去哪里?” 王砚“啊”了一声,撇了向真真一眼,犹豫道,“苏意妹妹说是你让我送她走啊?” “我让她走?” “对啊!”王砚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旁边的向真真冷冷地开了口。 她说,“林况。”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林况的心跳得很慢很慢,他觉得好像时间都变慢了,露台吹过一阵冷风,外边的海棠花也像开了0.8倍数,摆动得很物理慢速,他甚至听见自己拉长了的呼吸声,痛感无限延迟,原来他是在等一个必死的审判。 可她不说话了。 “苏意。”他艰难地开口,“回来吧,太晚了。” “明天我送你。”他补充道。 “别不懂事啊。”向真真叹了一口气,听起来有点失望。 林况垂下脑袋,按灭了手机。 人类很神奇,他们有一种专属技能叫做“自欺欺人”。明明一切昭然若揭,他们却会找很多借口来阻挡自己面对残忍又丑陋的真相,不撞南墙不死心。 不是不想接受,而是无法承受。 这场梦太好,又太短了。 —— 五一假期很短暂,可对雾医的医生们来说,却和平时也没有什么区别。 早上7点是护士站换班时间,上了大夜的护士们打着哈欠,在值日室换衣裳。 “哎,你们听说没有?” “什么?” “‘那位’又回来了。”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可周边几个人却心照不宣地围拢过来,新来的小护士压低了声音,很是惊讶,“不会吧?她到底是什么背景啊,这么快就能回来?” 另一人说道,“我听说是时越。” “时越集团不是姓薛的吗,她姓向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不然时越无缘无故又给附二院捐楼呢?” 几个人窃窃私语,“估计赔了不少钱吧,你说这些人真的不讲道理,向医生为了抢救他女儿一整天没吃饭,下了车吃个馊了的三明治还被劈头盖脸骂一顿。” 一人笑了声,“我要是时越集团的大小姐,我也吃啊,医护就是铁打的,就不用吃饭了?” “向医生就是情商太低了,这也不能当着家属的面吃啊,我看视频里,可能是她的吃相太香了,把家属气到了。” “哎不对,你怎么知道三明治是馊的?” “那三明治是方主任早上拿来的啊,我亲眼看到他来咱感染科,向医生到半夜才吃,肯定馊了啊!” “哦——”护士们了然哄笑,“怪不得,那肯定吃得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