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纯臣,保一方百姓平安,不想卷入无谓的争斗……” 自然也不会赌上家族、家人,和他成亲。 “她只愿家人能够平安、自在。” 他的家人二字上似有重音,沈琼自然心知肚明他说的是谁? “我自是会护好她的!” 她语气有一些激动,连带着胸腔都有稍许的起伏。 薛凛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是她沈家唯一的血脉,她姐姐唯一的孩子! 她为了简简便是即刻去死都可以,他竟还要疑心…… 薛凛却是冷静的很,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失态,说出来的话像是在陈述事实,就好似一把会砍断沈琼头颅的刀刃。 他冷冷看她。 “她以后要嫁给谁,你能做主吗?” 其实还是怨的吧。 若非他这个妻妹当年蠢笨如猪,自以为遇到了真爱,非要嫁入王府,将沈家卷进夺嫡争斗之中…… 沈瑛又何至于命丧边关? 她为了避免卷入夺嫡之战,与他分得决绝,将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甚至连有个孩子都不愿意告诉他。 宁愿让那些迂腐言官拿妇德、妇行去戳她的脊梁骨。 却还是被自己是一个蠢妹妹拖累…… 他怎么能不怨? 怎么能不恨? 那声音是冷静到近乎冷血的疑问,仿佛一根闪着寒光的长针,让沈琼一下子就泄了气。 简简以后要嫁给谁? 武将还是文臣,下嫁还是和亲? 她都做不了主。 凌厉的冷意沈琼冷静下来,她定定看向薛凛。 这人恨她怨她,她知道。 可是这世上,除自己之外,要是还要再找一个能一心一意为简简谋划的,也便只有这人了。 他们两个对简简的心是一样。 因而沈琼并不恼怒,只是等着薛凛的后话。 他既说到这件事,便一定是想到了解决之法。 “太子是臣看着长大的,人品贵重,性情温和,武功谋略都是上乘。” 薛凛垂着眼眸不知是在劝慰自己,还是在劝慰沈琼,抑或是在说给天上的望宁的母亲? “他生母是敬国的嫡公主、先皇后,如今皇帝又有意让他监国……” “皇上跟先皇后的情谊,你也是知道的。”薛凛的声音顿了顿,“只要望宁做了太子妃,日后便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就算以后娘娘你没有什么本事护住她,她也总归少受些苦。” 太子妃?! 沈琼心中惊讶亦有几分不愿,帝王家最是无情,她不想简简再走她的老路。 薛凛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而后直白地直接点出,“望宁是她的女儿,在武将心中自然意义非凡,偏你们沈家又没有人再有什么实权能够护住她?” “你猜皇帝是会把她留在帝都嫁给某个皇子赠大夺嫡之乱的可能, 嫁给哪个大臣,打破他好不容易创造的文臣武将相互制约的格局? 还是直接送的远远的和亲,为大昭边境换来十年安宁。” 沈琼不是傻子,听他这样分析,自然明白望宁能够嫁给太子是上上之策。 能留在她身边自然是好,沈琼在她心里默默安慰,太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一副君子像。 又一直都是太子,而非像他父亲那样经历过在异国当质子的折磨。 ……歹竹出好笋。 说不定真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 只是姜玉煊日后会是新皇本就不是多难看出来的事情,因而这太子妃位也早就成了世家眼中的香饽饽。 她没想到薛凛竟能将话说的这般笃定,仿佛太子妃位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薛凛看她想通,没再说什么,只开口,“劳烦娘娘探探望宁的心思,看看她是否愿意。” 于是那天晚上,发生了沈琼这辈子除了年轻时以为遇到真爱,不管不顾非要嫁给皇帝以外的——第二件后悔终生的大事。 当时望宁红着脸用“自己还小”为借口婉拒了这段姻缘。 她却因为明白这是望宁能够选到的最优选择,告诉薛凛望宁点了头。 反正女子婚姻不过是父母之命,媒恕之言。望宁还小看不透这些,她却不能不为她打算。 而后便是满皇都的“天生凤命”的传言,甚至……薛凛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