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得了! “不必了!”望宁心中一惊,声音急切。 屋外灯火通明,宜太后和众人的影子都被印在菱花格窗上,屋内昏暗一片,望宁动也不敢动。 窗纸隐隐透着寒意,窗外灯火明灭间,望宁隐约能看到姨母担忧的神色。 一时间,只感觉整张面皮都要烧起来,她又惊又惧,起手就想要挣扎后退。 可身后是亿万斤重的高山,望宁的细腕还未挥动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反剪着。 不只是手腕,她整个人都被束缚着、压制着。 无法逃脱。 隔着数层衣物,望宁依旧能感觉到贴身的坚硬、滚烫。 “阿姐可是太后眼中最乖巧的了……” 一股子湿热涌向她的耳垂,望宁只感觉自己身上的大袖都松了些,“要是看到这副样子会很惊讶吧?” 说话的人作势松开了她腰间的手。 不,不要。 听懂言下之意的望宁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柔柔的烛光透过纸窗照进来,照在她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尖上。 望宁长的本来就冷艳,纵使是一双杏眼,眼尾也是微微上扬的。 平日里背总是挺的笔直,加上那总是梳得光洁,一丝不乱的高髻。 活脱脱就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仙子。 可此刻这艳绝天下的冷仙子正死死扒着他的手,牢牢扣在腰臀之间,一双浅眸如纯净湖海般水光涟艳,映照着的全是他的影子。 离得太近,望宁又怕被人发现,那声音都近乎是气音,“不要。” 姨母体弱,倘若真让她突然看到如此龌龊之事…… 樱口被拧成一条直线,少女神色坚定,仿佛打定主意要自己承受。 “我不会成亲的,我会亲自跟姨母讲清楚,让她不要再为这种事情操心,我不会成亲的。” 她开口,水光潋滟的眼眸中都是这位少年帝王,红唇一张一合。 姜衍的手腕收得愈发紧,眨眼间,二人几乎已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 他低哑着声音,语调中似有恨意,似有快意,“按我大昭律——女子年十七便是要嫁人的,不然便要罪责父母。” “阿姐你是例外,运气不好赶上了先太子归天和先皇驾崩,这才留到了这个时候。” 他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搓着,暗示着,言语间满是恶意,“蹉跎了几年,如今阿姐想要成亲,孤自是乐意的……” 长腿有力压制着白嫩的膝弯,像狼一口要住猎物的脖颈,却还不肯一击毙命给个痛快,尖牙细细搓磨着那嫩肉,“阿姐真的不想要嫁人成亲吗?” 他轻声开口,可暗室内的空气却愈发的沉重,“阿姐莫要为难,要是真又有了心上人,孤定会给你们做媒指婚。” 这疯子总爱在些她极为难堪的时刻,喊她“阿姐”、喊她“殿下”,仿佛她真是这世间尊贵的嫡公主,而不是他人枕席旁一块予取予求的玉肉。 恰如此刻他虽嘴上这样说着,可手却死死箍着她的腰,又将望宁的手移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凤冠霞披,十里红妆,让帝都好好热闹一番……” 望宁自是不会信他一字一句。 沈家虽然已经凋零到只剩姨母和她两人,可沈家从大昭开国起就代代埋在边关的忠骨,和她“以女儿身铸大将军之业”的母亲给的庇佑却并没有消失。 甚至现在驻守边关的刘、李、宁三位将军都是当年母亲手把手教出来的。 因此望宁断定姜衍还是畏惧着她的,姜衍畏惧她找个位高权重的,最后威胁到他的皇位。 甚至她就算找个普通人,依姜衍的性子,也会怀疑她在算计着什么。 望宁盯着眼前之人眼眸暗暗,她心中明了,此刻她若是说出了哪位青年才俊的名字。 只怕明天,不,今夜这位才俊臣子便会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的理由暴毙而亡。 而姜衍还会摆出一副贤德之姿,厚葬其尸身,给全其身后荣耀。 他向来是会演戏的,便如同现在—— 他如此真挚地说着,似乎极为敬重她,可无人看见的地方,手指却在不怀好意地移动着。 望宁被他的动作和意味深长激得眼尾泛红,巨大的羞愧和难堪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疯狗!”她压着声音里的春调,恨恨骂着,侧脸时,水眸里似有掩不住的恨悔。 “疯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