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能将她拆骨入腹,“那为何会有沈家与太子旧部联合的传言?” 望宁被他那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逼得连连后退。 她与姨母被姜衍扔进冷宫两个月,受人苛责又要照顾姨母,本就是强撑着身子。 如今突然被此般逼迫,一时间竟有些站立不稳,想要往后倒去。 姜衍便是在此时长臂一伸,一把箍住了她的腰,那样的纤细孱弱,仿佛微微用力便能折断在怀里。 他细嗅着鼻尖清冽的冷香,语气冷冽迫人,“而且孤还听闻……太子将随身的琥牌留给了你。” 薄唇几乎已经贴上了望宁的耳垂,声音渐低,却是危机四伏,“号令东宫十率府?” 这个传言是她昨日里放出去的。 原想着建个双重保险。 倘若她不能将姨母带离皇宫,便靠东宫十率府常驻帝都兵力的震慑,再加上她沈家代代埋在军营里的忠骨的余威。 也理应能保住姨母与她的性命。 可是没想到姜衍会把这些当做她们要反他的证据…… 她刚想要解释,可是抬眸就对上了新帝锋利又上扬的眼睛,和那恨不得将她扒皮凌迟的恨意眼神。 望宁迟疑了。 她与姨母现在尚且苟且偷生,倘若让姜衍知道自己身上并没有东宫琥牌…… 庞太傅只是出言无状,便被一箭射杀。 那杀母之仇,姨母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吗? 姜衍的手收得愈发的紧,分明是箍在腰上,望宁却感觉像是在掐着自己的脖颈。 她整个人被死死地束缚着,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求生的本能让望宁用尽全力去扒姜衍扣在她腰间的手,只是细嫩如葱白一般的手指如何是那微微泛着铜色带着薄茧的大掌的对手? 对方甚至只用一只手便扣住了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则一把箍住了她纤细如玉的手腕。 “交出来。” 那声音不容拒绝,不允反抗。 广阳殿烛光太盛,望宁被死死箍着,又被龙威压迫,她已经快要看不清姜衍的脸了,只依靠本能一个劲地摇头。 空气愈发的稀薄。 ——“这次东宫旧臣牵扯了一千余人。” 半晌,新帝若有似无轻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更好的主意。 他紧紧控制着她,声音低哑,扭着她的脖颈引她往那红木案牍处看去。 只见那细长的案牍上摆着一份明黄的圣旨:即刻绞杀先太子旧部一千两百五十一人。 只差盖个国印。 新帝的下巴靠在她的肩上,暧昧的气息萦绕她的耳边,好似蛊惑一般,“阿姐,你要救他们吧……毕竟他们都是因为阿姐才赔上性命的——” 扣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若有似无的拨动她腰带上的绳结,然后抽走了她那块带有先帝许诺的、她母亲唯一的遗物。 “……”望宁张口刚想说些什么。 就见他将那玉坠放在手中细细摩搓,眼睛却死死盯着望宁,似有疯魔之色。 “你若不想把琥牌交出来,那不如这样——” 说话却依旧不急不慢的,看似退却,实则将望宁逼入绝境。 “阿姐叫水几次,孤便宽恕多少人,如何?” “放肆!” 望宁瞳孔一滞,接着猛地挣扎起来。 而箍着她的手臂却是犹如钢筋铁骨,丝毫未动。 “阿姐莫急,”耳边的声音不疾不徐,胜券在握,“自是要给阿姐时间考虑的——” 新帝紧贴着她的耳朵,轻缓而残忍。 “十。” “九。” “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