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同弹奏,听着各地民乐故事。那时的自己就像这群孩童一样,天真又好奇。 “我知道,这是琴!” 不知是哪个孩提兴奋地喊了一句,一瞬间孩童们都安静下来,亮晶晶的望着烟青。 烟青粲然:“正是。” 她见这些孩子们并不知道乐曲种类样式,只是对此兴致盎然,便各式都弹奏了些。 温霁昀站在不远处,今早他给丹鹿县丞书封一信,定下了后几日拜访。看着烟青那方和洽的氛围,尚放心了些。 接下来几日,烟青与孩子们约定好一同弹奏。 第二日,那群孩童依旧玩耍于此。见到烟青背着琴来,一涌来她的身边。 “漂亮阿姊,今早我和邻居瑶娘提起了你!我才知道原来几年前,瑶娘也是会弹奏琴曲的呢。” 一个小女孩轻轻牵着烟青的衣角,仰着头分享道,“她还说,要是见到你,说不定有许多共同话题呢!” 烟青认出,是昨日第一个凑近的小女孩。她清楚,想要获取信息,还得抓住一切契机。 烟青本就有些好奇,何为“几年前,也是会弹琴”这般的说法,那这瑶娘又为何现下居在这小小的丹鹿县呢。 烟青蹲下身,轻轻牵起小女孩的手晃了晃:“那待会有空时,我便随你去见见那位阿姐?” 小女孩笑着露出几颗乳牙,连声道:“好呀好呀……” 与孩童们弹琴说笑,片刻已是几个时辰。远处已升起袅袅炊烟。 烟青目送各孩童四散着奔回家。那个小女孩仍站在一旁,眼巴巴盼着烟青再弹一曲。 “漂亮阿姊,你饿不饿呀……”小女孩糯糯出声:“我还想再听听……” “不饿,” 小女孩一口一个“漂亮阿姊”,比蜜罐儿还甜。烟青眉眼弯起弧度:“叫我烟青阿姊吧,你叫什么名字呀?” “嗯!我叫丹玉儿……烟青阿姊,烟青二字,是何意呀?” “嗯——所谓烟青,其色朦胧,” 烟青认真想了想,又换了一种更形象的说法,“就像那雨丝落在屋顶上,升起的雾气……” 丹玉儿似懂非懂地晃了晃头。 “欸?” 忽而,丹玉儿昂起头朝后方望去,愣了半晌,便欢快地往那方奔去。 烟青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在的乔木树后不远处,静静站着一位女子,不知听了多久烟青弹奏的琴曲。 “瑶娘——” 烟青猜想间,丹玉儿已拉着她过来,兴冲冲地介绍道:“烟青阿姊,她就是我说的邻居瑶娘!” 女子步履缓缓,只顺着丹玉儿的牵引。神色有些怅然若失,不过依旧得体。 一旁传来肚子咕咕声,丹玉儿揉着肚子有点羞涩。 女子探出手,摸到丹玉儿的头,抚摸道:“玉儿饿了,快些回去吃饭吧。你阿娘也当在家等着你呢……” 丹玉儿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转身向烟青:“烟青阿姊,那我们便明日再见喽!” “嗯,约定啦。” 烟青向她摆摆手,目光从丹玉儿渐渐远去的身影上收回来。 转头面对瑶娘,烟青发觉这瑶娘生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却没有眺望着目送丹玉儿,只是微微侧着头,用声音辨清楚她远去的方向。 察觉到烟青大幅晃动的身形,瑶娘这才寻到方位,慢慢走来。一时无言,瑶娘探出的手却轻触到了琴弦。 弦音只是微颤,瑶娘的反应却是异常,像是被滚烫的水抚过。她迅速抽手,紧张又彷徨地退了两步。 看来瑶娘的视力有些问题,烟青暗道。 “失态了。” 片刻,瑶娘神色已恢复正常,缓缓开口向烟青致意:“我的眼睛受过伤,视物模糊。容易受惊,让姑娘见笑了……” “啊……” 烟青见她说起自身难言之处,一时有些堂皇。 “方才远远听见姑娘的琴声,神韵斐然。” 瑶娘却是对于琴曲更为急切,“我已居于丹鹿县四年,期间从未在此听见过琴音。” “如此缘分。丹玉儿说,您也懂琴。您为何居于此呢?” 见瑶娘忽而黯然几分的神色,显然在某方面难以明言。不忍触痛她的伤心之事,烟青便收了疑问,转为安慰道:“不过这丹鹿县现下已日益欣盛……” 好在瑶娘只是自顾道:“听声音,姑娘年龄当不大,琴曲功力不浅。”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