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如意轻轻松松地挤到最前面:“崔若愚崔若愚崔若愚……嗯?嗯?崔若愚!若愚!若愚!你考上了!” 崔若愚和桃儿顿住了脚步。桃儿欢快地叫起来,跑过去跟在如意身边。旁人看是考上了的,就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 崔若愚呆在原地。 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领了腰牌和官服,如何和一群女子到经院里读书学法。 这回读书,读的不是圣人之言了。而是要她们知道大魏的建制,各人职责。如何写题本,如何交递。 崔若愚对这些不陌生。她原先就天天帮钟鹤整理文书,替司马师批题本。虽然没有直接替姜维处理军政大事,却也跟在他身边朝夕受教。 卢松在讲解如何恭敬有礼地向上司报告职务,崔若愚知道这只是最低阶的。司马师和姜维这种级别的人物,题本都是在骂人训人。 “崔若愚!”卢松发现她走神,板起一张脸叫了她名字。 刚好走到门外的钟鹤,听到若愚挨骂,就停下脚步。他摇摇手,身后的书童也跟着停下来。书童手上捧着食盒。 正巧司马昭也来了。他来巡查新入学的女子。这是一个为期三个月的考课期。如果发现不能胜任,那同样要被闲置到最无足轻重的部门里。 司马昭意味深长地看了钟鹤。钟鹤一看到司马昭,整张脸都垮下来。 在钟鹤看来,卢松必定是从司马昭处得知了崔若愚和他的关系,才故意刁难若愚。不过无妨,卢松和司马昭刁难得越狠,若愚就越会往他身边靠。 崔若愚被罚站。她慢腾腾站起来,耷拉着头走出去,心里只想着不能再激怒卢松。倒也没想过是被针对。 而在卢松心里,崔若愚和其他被检阅的女子一样,都是他的门生。他在她们身上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前景。 崔若愚的经学太差,需要严抓。所以他对她格外严肃。这次她走神,就被罚去外面太阳底下站着。 崔若愚低着头走出门的时候,钟鹤和司马昭一左一右,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若愚。”钟鹤提步追了上去。每次看见若愚,他就忘记了自己已经年届三十的事。 好像还在八年前二十出头的样子。因为若愚总是初见的那个模样。 崔若愚提起手指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乖巧地走到了大太阳底下,站直了身子。 钟鹤从书童手里拿过一把伞,打开了撑在她头顶:“虽然是冬日暖阳,晒久了也会生病。” 他声音里满是甜蜜的笑意。 崔若愚瞥见了门口的司马昭。司马昭转身走进了学堂之中。 若愚红着脸小声地说:“别这样。卢夫子和同学看见了,会笑我的。” “他……”钟鹤想说卢松算什么夫子,又想起梁骥,和卢松一样都是小县令的儿子。他改口说“怕什么。读书又不是要人命。” “哈哈。读完四书五经,脸色苍白,形容枯槁,跟要命也差不多了。”崔若愚小声地嘀咕。 桃儿还问她是不是遇到吃人血的妖怪了,怎么每次从学堂回去都脸色灰败。 钟鹤忍不住笑起来。 “当然,丞相大人不在此列。读完四书五经还这么……”崔若愚寻找着合适的用词。 “还怎么样?”钟鹤微微低头,笑着问她。 微风拂过她额头前的碎发。钟鹤一手撑着伞,一手把乱发挽回她耳后。 崔若愚心中有事,没有理会他。她在想着大魏的建制和蜀汉的相似之处。总觉得两者都不太合理。 经过多日的学习,和常年征战的见识,她深刻地明白,这世界不在乎什么是对错。每个人都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轮到自己做主的时候,就只听欲望的。 所以她也不太执着,反正也还没轮到她做主。 脑海里一直在想,只是并没有强求。 钟鹤这一撩拨,倒是仔细看了若愚的脸庞。也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若愚身上寄托了太多他心无旁骛的那段时光,让他流连不已的时光。 他细心地给她吃了些糕点和喝了些茶。 她坚持站着,草草地吃喝了两口。 钟鹤还有事情要处理,叮嘱她凡事都要告诉他,就离开了。 崔若愚点点头。看他走出去了,才松了口气。还好同学们都在学堂里面,并没有看到这些场景。不然,大家就要怀疑她来历不明了。 司马昭找卢松了解了女子们的表现,顺便告知他,民间对于女子入仕的事还在反复无常。可能有人会借题发挥,纠集乱民。 卢松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