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一滴汤都不准剩。” 崔若愚还没找到立足的生计,即便是身上有钱,也不能硬摆阔气。 两名女子看上去已经十四五岁。街角有人叫喊:“驸马爷到,闲人回避!” 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匹马就冲上了大道。行人纷纷躲开。 “驸马爷肯定又是跟公主吵架了。喝醉了出来闹事。”行人议论纷纷。 那人与马果然像是醉了,横冲直撞。竟冲向面摊来。 崔若愚在军中天天跟马在一起,熟知马性。便上前拽住了马缰,干净利落地把马栓在河边的树上。摸摸它马面处。 面摊保住了。马安静了。驸马爷却从马背上摔下来。 不过没有大碍。他站起身。 驸马爷在灯火通明之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两名吃面的小丫头。 “多大了?” 两人已经喝完汤吃完面,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多大年纪了?”驸马爷高大的身型,站在光里,像一座玉山。 “十……十五……”两人瑟缩着说。 “跟我回去。愿意吗?”驸马爷简单明了地问。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人不肯表态,一人想了想,看着驸马爷身上的绫罗绸缎,终于还是点头了。 驸马爷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带走了一个女子。 不管他的马。也不管他的公主如何作想。 崔若愚扬扬眉。她躲在树荫里,面目难辨。 那女子走后,不久,市坊打烊。崔若愚带着如意回破庙。 崔若愚心情特别好,因为她拉走了马,面摊免去被践踏的厄运,所以主人免了她的面钱。 这种感觉特别好。 见她高兴,如意也高兴。抱着剑唱起了奇怪的歌谣。这两人可一点都不像是回破庙的人物,倒像是去天宫里住一样高兴。 一个黑影蹿出来拦住二人。 当时已经是郊外,荒无人烟。崔若愚吓得高声尖叫,声音之高,着实把如意也吓坏了。 两人抱成一团叫够了。发现那黑影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地看着二人。 “谁啊……”崔若愚颤巍巍地问。 “我、我是桃儿。刚刚吃了你的面。”那黑影说。 “妈呀,你要吓死我们了!我还以为是鬼!”崔若愚皱着脸说。 如意心想:我以为是大蛇。但他死要面子,不肯说出来。 桃儿结结巴巴地说:“我想跟着你们。我会做事。打扫、沏茶、洗衣、做饭……” “这些我自己也会。你还会别的不?”崔若愚问。“比如杀人?写字?算数?” 如意又看了崔若愚一眼。这几样事情怎么放在一起说? 桃儿愣住了。“我不会。” 崔若愚遗憾地摇摇头。“如今家不家,国不国,你会那些,只能伺候有家的人。你怎么不跟那驸马走?” “我不去。我不喜欢被关起来。富人家里那些墙高高地,我望着害怕。那也不是我的家。”桃儿说。 “我养不起你啊。有高墙的地方才养得起你。”崔若愚说。 “我吃很少。方才我只喝了汤,就很饱了。面都是小柳吃的。”桃儿说。“以后你们吃面,我喝点汤就行。” 她拽着崔若愚的衣服不肯放。“除了以身相许,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肯。一次做不好,下一次肯定就好了。” 如意听那句“以身相许”,忍不住乐起来。 崔若愚看在这里耽误时间也不是办法,只好把桃儿也带回了破庙。 “呐。这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你自己看着办吧。”崔若愚说。 桃儿看了看四周,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遍。 崔若愚和如意看着破庙那个狗窝变成了整齐干净的下榻之处。 如果不看破庙的外观,只看此处,倒是个小农户的模样。 “行。你们俩睡吧。鸡鸣之后,我睡觉,你们二人守着火。行囊里有些干粮,可以吃。” 两人便睡去了。不一会,就滚做了一堆。 崔若愚从行囊里拿出披风,盖给二人。自己走到破庙门口。 方才回来才发现,原来这个破庙,正是她刚来魏朝的那一座。 而那个驸马爷,正是钟鹤。那个被他带走的女子,不知道会否像自己当年那样的遭遇——被救赎,却要从星光中跌落,成为无数尘埃中的一粒。 寒风一阵阵,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