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在第二局一开始, 伊达工业的分数就死死咬在青叶城西的背后，场上陷入了拉锯战。球飞了好几个来回，伊达工业的防线牢固, 在1号位于前排的时候, 荒生的好几个球都被他拦死——现在的这一球同样被一双大手拦住。眼见拉锯战终于要结束，突然，从荒生背后伸出一只胳膊，将即将落地的排球重新撞至半空！ “救得好！” 1号大怒, 落地的时候一个趔趄：“怎么又是你！”也太阴魂不散了吧12号！ 荒生顾不上懊恼, 下意识回护：“怎么，你对我可爱……呃，对我帅气的后辈有什么意见吗！” 九重鹰看都没看两人，在确认触球后迅速让开位置，“阿一！” 从旁边紧接着补位的岩泉一在他叫声刚落就下手垫球，飞快的看了眼场上的站位。他们这边现在能进攻的……“及川！” 岩泉一的这个垫球毫无技巧可言，谈不上舒服，甚至在挑剔的二传手那里只能得到个差劲的评价。及川彻起跳，决定等一下好好的嘲笑只会托烂球的小岩——伊达工业的回防速度很快，面前的双人拦网就位，是刚刚拦网表现最出色的1号和3号。 强打的话，打不过去。 在这个想法出现时，及川彻的手心也即将接触到排球的表面。他冷静的在击球前的一瞬间挑选好了自己要瞄准的位置，用力扣向了3号的指间。 排球顺着他的想法反弹回后方的队友面前，“再来一次！” 伊达工业的3号在重新组织防线的时候很烦躁的“啧”了一声：太难缠了！不管是谁！ 古江早有准备的接球，他送了个非常舒服的一传, 球速较快。及川彻在网边就位的时候, 凝视着逐渐接近的黄蓝白三色排球, 无数条无形的线在他脑海中构架着一切：荒生多次扣球被拦的后继无力、宫野的跑动掩护时机太早；敌方的拦网只有3号到位，1号还在中场——这漫长又紧绷的时间里，无力追逐的泄气安静地压在两方人的肩头，让动作迟缓，让反应迟钝。 小岩助跑起跳，他是在这场拉力中为数不多的几个状态较好的攻手——是想要贿赂及川先生忘记刚刚那个差劲的托球吗？及川彻感觉到指尖和球面一触即离，有些随意的对岩泉一道歉——抱歉啦，但这个球不是给小岩的，原谅我吧。 排球自由的飞向它该去的地方，划过众人的视线，伊达工业的双人拦网被那漂亮而流畅的弧度以及就位的岩泉一欺骗，后者却在他们的警惕下挥了个空。 一道人出现在下落的岩泉一的身后，两人重叠的影子在地面上显得更加庞大。 岩泉一不算意外。 应该说，及川彻忍了这么久才终于这么干还让他有点不习惯：他总觉得及川彻在安静的这段时间又想悄悄的使坏。 岩泉一牢牢地盯着下落的视角中，被球网分隔的另一边满是惊愕的对手们看向自己身后的眼睛，嘴角越拉越大。 ——看啊。 ——看着我。 那个跳起来的人用自己的身影这么说道。 ——好好看着。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开始的助跑，又为什么能跳的这么高。动作和一群自小开始打排球的少年相比并不熟练，但就是干脆又流畅。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属于这片广阔的天空，在高高的穹顶落下的光芒之下自在的飞翔。 排球是一项相互攻守的时间越长，就越考验人意志的运动，因此产生的焦躁感，让比赛中的某一方被反超、失误也极为正常。 但我知道，你绝对会挣脱那些桎梏，出现在那个地方。 及川彻似是在微微叹息，却缓慢的在笑。 “……让我们好好的把他们吓醒吧？” “砰——！” 一声好似建筑物倒塌般的巨响，几乎会让人错以为是地震或是海啸。排球乖巧的停留在九重鹰面前，随后被他蜿蜒着一道长疤的手掌向对面轰去！拦网的手指在最后愤然又无力的触碰到被气流卷在风暴中心的排球，皮肉抽疼着被撞开，排球却仍然攻势不减，直到陨石一样撞击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证明这一招的狂暴。 耳畔似乎还回荡着阵阵轰鸣的余音，心脏猛地停跳。 九重鹰落地，微微的吸了一口气，胸腹之间满是奇怪的满足感，令人食髓知味，手指忍不住扭曲，嘴角忍不住上扬，和想要再试一次的欲望争先恐后的抢占头脑。 场边的入畑教练听着从二楼传来兴奋的尖叫，又望了望场内扣球得分被一群人围起来的人，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呀……真是把我也吓了一跳。” 旁边的沟口老师面容凝重，仔细一听声音还有点抖：“是、是啊。” 那种远距离助跑的重扣，即使是伊达工业的三人拦网也只能勉强做到一触而无法拦死。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的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疑神疑鬼，即使心里明白，却也忍不住去关注再次蛰伏起来的12号，生怕他再次像刚刚那样突然杀出。 及川彻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光明正大的利用着己方为对方创造出的致命破绽，最后一个用一个轻巧的二次进攻顺利的拿下了交流赛的胜利。 “多谢指教！” “多谢指教！” 在赛后例行的互相握手以示友好时，伊达工业的二年级二传对着及川彻问：“12号的扣球，你是故意的？” 及川彻瞥了一眼不远处死死握着对方的手，手背满是青筋，又在较劲的敌我双方的队长：“呀，真是严厉的指责……”两人的手轻轻保持着交握的姿势四五秒，及川彻面带笑容的注视着对方，“毕竟当时大家都在走神呢，我想打的可不是这样的一场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