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愉脸色着实不好看, 乌拉那拉氏也看出来了, 心中不由嗤笑一声,就凭那跟筛子一样的延禧宫, 她郭氏能活到如今,仅仅掉了个孩子,已经算是运道好了。 乌拉那拉氏按了按头,不愿再费神想这些, 直接看着 “今日也把话放在这里,谁若是再想在后宫挑起事端,本宫绝不轻饶!” 众妃嫔起身,行礼恭敬道: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臣妾/嫔妾等必将铭记于心,不敢生事。” 乌拉那拉氏再次揉了揉太阳穴, 昨夜她收到苏培盛送来的糕点,和消息, 连夜叫了太医和御膳房的人, 详细询问,折腾了足足一夜,觉都没能睡上, 晨起又想着亲自公布结果,敲打一番众嫔妃, 就没有免了请安, 如今精神实在不济, 见已经威慑了众人, 遂直接叫散,回了寝殿歇息。 出了景仁宫, 熹妃看向知愉,温声道: “郭妹妹,真是受惊了,没想到这张常,张答应会这般大胆。” 受惊? 走在前面的齐妃,听了这话,忍不住暗嗤一声, 又是被皇上赏,又是被皇后赐的, 郭氏受哪门子的惊? 况且她压根就不知道此事吧? 要不是张氏那个蠢货,郭氏早就进冷宫了。 想到这,齐妃就来气, 再看熹妃、知愉等人就更加不耐烦了,转身就走。 知愉注意到齐妃的动作,心中冷哼,面上不显, “多谢熹妃娘娘关怀,嫔妾铭记在心。” “都是自家姐妹,郭妹妹不用太过客气。” 熹妃说着,看了眼齐妃的背影,又意有所指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张常在位分不显,也不是多受宠,” “竟然有那个胆子,谋害嫔妃,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指向性就有些明显了, 满宫上下谁人不知,张常在是齐妃一党, 熹妃这话,几乎就是明说张常在是受齐妃指使, 才会想要来一招苦肉计,从而陷害她, 事实虽如此, 但熹妃可不是好心来提醒她的, 熹妃不过就是想挑唆她,跟齐妃对上,她好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毕竟,这后宫里,最恨不得齐妃消失的, 不是素有仇怨的皇后,而是眼前同样有子的熹妃。 知愉看的分明,勾起个公式化的微笑, 顺着熹妃的话,就还了回去, “是啊,平日里,不说关系甚好,却也相处的不错,以姐妹相称,妹妹也实在没想到,张常在会这般,” 知愉说到这,顿了一下,对上熹妃的视线,笑容加深,继续道: “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熹妃娘娘也要小心啊。” 熹妃面上温柔的笑容,不由一僵,讪讪的笑了下,道: “多谢郭妹妹提醒,本宫宫里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一直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的裕嫔,也跟了上去。 “恭送熹妃娘娘,裕嫔娘娘!” 知愉福身,在二人背影逐渐消失后,方起身回了延禧宫。 延禧宫, “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主子我还是到了景仁宫才知晓,” 一进寝殿,知愉就发了难, “是不是哪天你家主子我被人毒死了,你们还当我睡觉呢?” 知愉是真气狠了, 尤其是想到了上一辈子,那冲鼻的毒药,仿佛还在面前, 如今虽只是他人陷害, 来日,保不齐就真有人给她下药了, 这群奴才这样不顶用, 她这白得来的性命,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就交代出去呢! 想到这, 知愉的眼神愈发深谙, 金盏等人立即跪倒在地,磕头求饶,“主子息怒!” “息怒?” 知愉直接给气笑了, 除了金盏,没一个能用的上的, 出了事,让她被旁人看了笑话,这些奴才只会一句“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