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说话的是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子,他正对何云挤眉弄眼地笑着。 “这可是观中的差事,谁敢松懈。”何云没好气道。 闻言,瘦子笑着说道:“倒也是,道上的都知道这是临水观的观主老人家亲自发的话,哪个敢偷懒!不过我看云哥儿的面相,将来定非常人。赶明儿云哥儿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各位做兄弟的啊!” “滚滚滚,我还不知道你马六肚子里几斤屎,你会相面?” 何云气乐了,这个马六今天是怎么了,尽是信口开河,自己要是面相好,还能被指派到这里来当炮灰? 马六见状,也不生气,只是打趣了几句,但脚步却并没挪动,一双老鼠眼更是咕噜咕噜地转个不停。 眼前这位“云哥儿”可是临水观的红人,据说他不仅是李府的人,还和观中长老的弟子有些关系,现在还经常被观主指派做活,这附近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他呢。这些消息可是自己请临水观里的牛鼻子喝酒,好不容易套出的一个内部消息,目前还没几个人知道呢。要是把对方惹烦了,自己可没什么好下场。就算是对方不找自己麻烦,自己巴结得太过分,被他人瞧出什么来了,那自己在这消息上的领先优势搞不好就荡然无存了。 何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脸上更是阴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来。 将近大半年过去,自己现在心中的危机感已经变得十分明显了。在这种情况下,还得被派到沧水河附近做事,何云能有什么好脸色才怪了。然而这种差事是临水观主亲自指派,自己是想躲也躲不了。 什么受观主赏识,明明是被派来做炮灰! 自己对沧水河上游处的不安越来越深,偏偏这城中有头有脸的势力居然都开始在这沧水河附近布置着什么东西。要说这二者之间没什么关联,何云是一万个不相信。 在何云看来,这城中的一些有势力、有路子的人肯定都知道些什么,只不过一直在瞒着别人,而且这些人隐藏的消息八成和自己不安感的来源有什么关系。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何云在石柱上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空旷的地方,把铁钉按在石柱表面,随后抬手举锤,用力一敲。 “砰!” 随着何云铁锤的敲击,钉子伴随着一声闷响,轻而易举地在石柱上凿出了一个小洞。 眼见如此,何云熟练地从背后的药篓中摸出一粒丹丸,塞进了洞中。 突然间,正在干活的何云眼神猛地凌厉起来,随即又逐渐放松。 伴随着耳边的一阵劲风掠过,何云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惨叫起来。 “哎哟!” 不用看也知道,声音跟公鸭子似的,不是马六还能是谁?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只见周围干活的人们都零零散散地围了过来,而众人中间处则是空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马六正和另一个人抱在一块,似乎正在角力。 “打人了,打人了!” 人群中有不嫌事大的叫了起来,只不过那声音中一点慌张之意都没有,反而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而距离马六不远的何云在后撤了几步后,也是占据了一个看热闹的绝佳位置,双手抱肩,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只见和马六打得不可开交的是一个穿着淡绿色小袄子的大汉,背上背着一个包裹。在不经意间看到其模样的时候,何云居然觉得这家伙有些面善。 “好!好!顶他肚子!这个事情,不争一下,我都看不过去了!” 有好事者继续起哄,也不知道是在为哪一方出谋划策。 “这是怎么个意思?”何云好奇地向好事者问道。 只见好事者眼睛紧紧盯着场内争斗的二人,头也不转一下,像是怕错过了什么精彩场面似的,口中快速地说道:“马六这泼皮,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儿,上了那家伙的女人,我就知道……” “哦——”何云恍然,原来是这么个事,瞧马六那獐头鼠目的样,居然有女人瞧得上他,还要和他偷欢? “……什么玩意儿啊,那东西就是个泼皮,天天霍霍人家黄花闺女,”好事者似乎对马六很是不感冒,愤愤不平地说道,“就是个二癞子,狗都瞧不上的种,就因为在临水观手底下讨了个活,自己哪面朝天都不知道了,我看他今天不见见血,这个事情怎么得了!” 何云有些无语了。 随着场内二人争斗得越来越厉害,何云觑这那大汉的脸面,越看越眼熟。突然间,何云猛地记起:“这不是那日和我同一车的人吗?!” 何云这才想起来,自己当年从稻叶村坐马车到临水城,车上最后来了个青袍的壮汉。因为当时他似乎抱了一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