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啷啷。” 拆开信件的谢玄双手颤抖,右手上的三才杯,只剩下一个底盖,上盖和茶盅全部落在桌上,胸前被茶水溅湿一大片。 “家主,您没事儿吧?” 旁边的谢壹赶忙上前,扶着谢玄站起。 “啊?哦。我没事。” 谢玄云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由身边的谢壹动作。 谢壹将桌上擦干,再扶着谢玄坐下后道:“您先换身衣服。我去给您拿。” “嗯。好。” 谢玄依旧面无表情,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手中的信件。 等谢壹拿来衣服,谢玄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盯着右手中的信纸,左手不停地在桌子上轻扫,好像是要拿起茶杯的样子。 “家主,您要喝茶吗?” “嗯。” “您先换身衣服吧。” “好。” 谢玄依旧毫无表情,任由谢壹施为。 顺利将谢玄的左手袖子褪下,谢壹小声问道:“家主,要不您先把信放一下?右边的袖子解不下来。” “嗯,好。” 谢玄依言松开右手,就在谢壹将信件取下,离开谢玄视线的一瞬间, “噗!” “家主!!!” 谢玄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倒在谢壹怀中。 “快来人!!!医官!!!” 谢壹抱住谢玄,放声高呼。 “嘭!” 谢玄书房的门被瞬间踹开,医官马上扑进来。 “快!把家主放平!掐人中!” 医官一边摸着谢玄的脉搏,一边大声吩咐。 一群人赶紧把谢玄放倒在旁边的小床上,谢壹下手猛掐人中。 眼见不行,医官再次招来两人,将谢玄左右手递出道:“你们俩掐合谷穴!” 说着拿出药包中的银针,也不管什么手法了,脱掉谢玄的鞋袜,猛扎脚上的太冲穴。 见谢玄还是没反应,医官再次提起两支银针,对着谢玄双臂的内关穴再次下针。 “噗,咳咳。” 医官见谢玄终于吐气,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行了,都放开吧。” “家主您没事吧,吓死我了。” 谢玄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谢壹站在床边泪流满面。 “上书朝廷,我要回建康。” “好,我马上就写。”谢壹赶紧点头。 旁边的医官劝道:“家主,您还是休息几天吧。” 谢玄摇头,气若游丝道:“刚才我好像看见了酆都城,时间不多,我必须马上回建康。” “诺!” 医官也不敢阻拦,等谢壹收拾好信件,出门正看见医官在外等候。 “你怎么不去煎药?” 医官摇头道:“家主已经药石无医了,还是少让他受些罪吧。” “什么!” 谢壹闻言瞪大眼睛,手中的奏折摔落在地。 “家主,他,他,今年不过才四十二岁啊。” 谢壹看着医官,声音颤抖,压抑,生怕惊醒了书房中的谢玄。 “以我的判断,家主性命不过在月余了,谢壹大人,您还是尽快......”医官说着也忍不住哽咽,眼眶含泪。 沉默半晌,谢壹拾起地上的奏折,收拾好表情道:“好,我知道了。” 等下午谢壹从外面回来。 “呼,啦啦。” 淮阴城中,仙客来酒楼后院飞起无数信鸽,都向着青州飞去。 ...... 三天后,一只信鸽落入济南郡历城县。 仙客来的探子也顾不上隐藏身份,直接亮出腰牌,冲进济南郡太守府。 “大帅,淮阴急报!” 刘裕闻言急忙将竹筒上红色的火漆刨开。 小纸条上只写着八个字:“谢涣被刺,谢玄病危。” 刘裕看完立刻转头高呼:“蒯恩!!!” “到!” “集合人马!!!” “诺!” 蒯恩连忙抱拳退下,脖子上尖厉的集合哨响起。 济南太守向靖看刘裕紧握着纸条,命令又如此急促,不由得开口道:“将军,怎么了?” “自己看。”刘裕将手中的纸条扔给向靖,转头吩咐道:“田雯,你留在这里继续防疫,济南各县都要照顾到。我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