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0$“嗨,我还以为啥事情,哪个刺史不能彻底掌控州府呢?等咱们把那些抵抗的坞堡都打掉,不就好了。” 孙处两手一摊道。 “不,这不算彻底掌控。”刘裕摇头道:“最后依旧需要朝廷派官吏来管理,命令依旧是一层层传达,最后由各地的家族乡老来执行。” “大家不都这样吗?”蒯恩不解。 “你没当过捕快,但是在玉带街犯过私盐,你觉得在玉带街你的话好使,还是朝廷的话好使?”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的。只要不是造反,朝廷的命令在玉带街算个屁。” 蒯恩理所当然道。 “各地的小家族,就相当于当初的你。甚至更甚。” 刘裕缓缓开口道:“他们既是地主,又有威望。乡民们有矛盾找他们调解,朝廷的征税,征丁,征役等等也要靠他们执行。 都说破家县令,灭门府尹。但有的家族势力强大,甚至县太爷要履任,都得先去拜山门,送礼物。 你说这算是彻底掌控吗?” 刘裕的问题让蒯恩愣住了,“对啊,这到底是朝廷在统治,还是这些家族在统治呢?” “这也就罢了,这些家族一旦势大,就会上下其手,先是中饱私囊,然后利用影响力破坏司法,尽可能让自家人掌握权力, 最后各个家族结成大网,让后来人再无上升的希望。于是世家门阀就出现了。” 刘裕的话让到彦之打了个哆嗦, “你想干什么?” “在青州彻底铲除世家,让他们再无生长的可能!”刘裕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到彦之摇头:“你这样比造反更可怕,他们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别看天下纷乱,本质上依旧是一个个世家在争权夺利,你这么干,只会让全天下都来针对你。” 相比于孙处和蒯恩的懵懂,到彦之和刘裕朝夕相处,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知识,闻言立刻就明白了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 “所以我才只能找你们过来,我是个织席贩履的贫民,你是个挑担挖粪的长工,道恩是江北逃过来的难民,季高是个破落门户的衙役。 今天的荣华富贵,是靠着当初随我们一起出征的兄弟们用命换来的, 他们同你我一样,都是穷家破落户,有的甚至连媳妇都没有,就这么死在了战场上, 我们不能忘了他们,不能忘了自己的出身啊, 既然现在有了地盘,有了权力,我们就该为我们出身的阶级挣命!让那些依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们活得像个人一样。 孟子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现在我们算是达了,该是兼济天下的时候了,你们觉得呢?” “干了!”蒯恩被刘裕说得热血沸腾,脱口而出道: “老子本来就是个泼皮破落户,虽然没心没肺,但我也想让玉带街的乡亲们都他娘过上好日子。” “对!我也干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然是要干一番大事业,我觉得这件事,比当皇帝还刺激。干了!” 孙处同样激动道。 只有到彦之很冷静,摇头道:“不行,只要我们一出手,这些世家必然会察觉。 搞不好我们几个就要被灭门了,无论逃到哪里都是这个下场。各国的世家都不会接纳我们的。” “我又不是马上要打出铲除世家的旗号,那是找死。” 刘裕解释道:“你知道这些家族掌控地方靠的是什么吗?” “那还用说,权力啊。”孙处接口道。 其他两人也赞同地点头。 “不,是土地。”刘裕否定道。 “权力的本质是什么?” “不知道。” 刘裕开口解释道:“权力的本质就是影响力,你能影响的人越多,那么你的权利就越大。如果你能影响全天下人,那你就是天下共主。 而在我们这个时代,土地恰恰是最能影响人的,乡间的地主乡绅,他们占有着最多的土地, 自然有最多的乡民要依附于他们,所以他们就是乡间最大的权力者。 所以,我们这次就要将青州的土地都抢过来,让我们自己成为青州最大的权力者,这样才能展开我们的宏伟计划,实现我们的目标。” “怎么可能?”孙处瞪大眼睛道: “那些乡间地主会拼命的,都是祖祖辈辈挣下的土地,怎么可能拱手让给我们呢?” “所以,这次需要你们三个人密切配合。”刘裕看了一眼门外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