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裕不再回应,符融带人转头离开。 观察哨位报告:“营主,秦军动了,他们好像要撤退。” “我知道了。”刘裕应了一声,继续看向山下的秦军大营。 ...... 符融走了,但还留下了两万人封锁硖口。破烂的营门外被秦军挖出了一条深壕,甚至还引来淮河之水。前段时间,刘裕用壕沟来阻滞秦军,现在秦军也用同样的方法,把刘裕的铁壁营困在了山上。 眼见秦军没有了攻击欲望,刘裕下令全军除了山道间防卫的步兵之外,其他人的口粮和食盐消耗全部减少三分之二,饿了就去山间挖野菜去。 半个月后。 孙无终端着饭碗,递给刘裕道:“营主你就吃一点吧。”里面只是一些零星的米粒和菜叶子,其他都是水。 刘裕此时已经饿的颧骨高耸,看着碗咽了口唾沫道:“我今天的配给已经够了,把东西端去山道。他们更需要。” 半个月来,秦军虽然放弃了大规模攻击,但是小规模的骚扰从来没有断过,每天次数不定,时间不定。每次也就五到十个人,最深入的一次甚至已经摸到了投石机附近。 前线的巡查步兵伤亡很大,刘裕必须把更多食物分配给他们,这就是公平。 “彦之,求援的人都下去了吧?”刘裕问道。 到彦之现在同样饿得脱像了,气喘吁吁道:“都送下去了。而且按照你的吩咐,吃的饱饱的。” “那就好,最玩儿命的就应该待遇最好。”刘裕应了一句,看着瘫坐的到彦之笑道:“彦之,我们可能要死在硖石口了。害怕吗?” “不怕。”到彦之摇摇头笑着道:“我在丹徒坑了你两次,你差点把命都丢了。但是你不仅没怪我,还替我报了仇。我说过,只要你替我报仇,我三生为你当牛做马。如今不过第一世而已。” “你这还算句人话。我孙季高又瞧得上你了。”孙处推门而进,声音洪亮。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最前面拼杀,是以根本没饿着,只是身上添了无数伤口。 到彦之撇了撇嘴:“我不用你瞧得起,所有人都不用,只要我自己瞧得起自己就行。” “呵呵。”孙处笑了笑,从水桶中舀出两碗水递给刘裕和到彦之,自己又舀了一碗端起道:“这个场景又让我想起了在丹徒县衙的时候,那时候我最阔,你俩都是穷鬼。为了我们的友谊,干了。” 刘裕看着孙处摇摇头:“心中干了,但是水就不喝了。” “咋?当了将军,看不起我了?”孙处道。 刘裕回道:“不是,水喝多了尿多,不要走出去上厕所啊,费粮食。” “你是这个!”孙处挑了挑大拇指,然后端起水碗道:“你不喝我喝,刚才咬断了一个胡虏的脖子,有点渴。” 说完仰头将一碗水饮尽,晃晃肚子,咣当咣当直响。 “......” “刘裕,下来投降吧,我们已经知道你粮尽了!”山下再次传来巨大的喊声。 刘裕听见喊声道:“季高,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孙处出去看了一会回来道:“我们派出去的几个传信兵都被秦军抓到了,就在山脚下押着。” 刘裕闻言一惊立马吩咐道:“去叫刘穆之来。” “是!”孙处飞奔而去。 不一会,刘穆之匆匆赶到,喘着粗气问:“营主,何事?” “粮食还有多少?” 刘穆之道:“就这样供应的话,还能撑七天。” 刘裕道:“把所有粮食掺上土。” “啊?”刘穆之惊讶道:“德舆,土也不能吃啊。做饭的时候还要筛去的。” 刘裕道:“我知道,就是让你们去筛土,就到秦军能看得见的地方筛。但是不要刻意。” 刘穆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疑惑道:“这是干嘛?筛量要动用人力的,这样粮食连七天怕是都撑不住了。” “你没听见吗?山下秦军抓住了我们的传信兵,他们已经知道山上断粮了。一旦确认,必然发起总攻,我们还能抵挡住吗?”刘裕回道。 “你是说用筛土的方法迷惑秦军,让他们以为山上粮草充足?” “没错。”刘裕点点头,然后看向孙处道:“组织人传话,就说那几个人是山上的逃兵,害怕我下山杀了他们,故意让秦军和咱们起冲突的。不信的话就放手攻山吧。” “是!”孙处依言而行。 时至傍晚,秦军大营中传来哀嚎。 “大人啊,我说的是真的,山上真的快断粮了。” 秦军主将大怒:“还敢骗我?我的斥候都看见了,楚